确定卧室门锁好,他才打开衣柜,伸手到最深处摸索半天,摸出个盒子。
那是一个长方形的饼干铁盒,约A4纸大小,厚三寸左右,色彩斑斓的盒盖上,一长串花体英文,像极了跳跃的音符。
徐望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慎重的模样,就像那里面藏着最珍贵的宝贝。
当然并没有宝贝。
但也不是饼干,否则根据盒上的印码,该过期十年了。
盒子里就是一本书,几封信,一个钥匙扣。
书是全英文版的《瓦尔登湖》,吴笙送给他的毕业礼物,也是他们相处三年,对方唯一送过他的东西。
翻开扉页,就能看见班长赠言——愿你能读完这本书。
整本书,就这么一行中文字,每每在夜深人静里翻开,徐望都想把这些字,一个个抠下来,再乘坐时光机回到分别那天,扔吴笙脸上。
可惜没时光机。
有,他也舍不得。
信一共五封,都是吴笙刚出国那阵,他们之间通的信。明明已经是科技时代了,发个信息就能跨越半球无缝对接的,吴笙偏在网上问完他地址,再用国际快递给他邮信,简直不可理喻。
好吧,收到信的时候他还是有点……呃,有那么些……咳,兴奋得满宿舍蹦的,差点把大学室友吓着。
结果吴笙的来信里,就是非常亲切友好地问询了他的近况,简直一丝让人遐想的空间都没留。他也只好有样学样,写了一封“挚友回函”。
就这么不咸不淡地交流五个来回,在他已经适应了“白月光”变成“笔友”之后,吴笙不回信了。
起初他以为是快递邮丢了,还试探性地在网上戳过对方,但对方毫无反应,后来随着时间推移,这一理由再也站不住脚。因为不管是对方的来信邮丢了,还是自己的回信邮丢了,总之如果对方期待回应,那迟迟没收到自己的回信,也该问的。
所以就一个结论,吴笙不想和他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