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有了这个念头撑着,他才迅速恢复了正常。至少是表面上的正常。

陆见烨修剪完玫瑰,又削了一个梨子。不想吃,于是丢给了心理医师。

“出去。”他说。

心理医师欲言又止,退出房间带上了门。

陆见烨看着病床上的人,伸手给他掖了掖被子。

青年纤细的脖颈上还留着虫毒的印记,一圈细细的、红色的规则斑痕。斑痕向下蔓延进领口,陆见烨知道这道伤痕会爬过脊背的蝴蝶骨,最后在腰肢上缠绕。

时汲的皮肤很白,衬得这红痕像切碎放在牛奶里的草莓。

陆见烨曾经见过一只东方的瓷白色梅瓶,艺术家在它躯体上缠绕了红色的血线。

现在的时汲让他想起了那种令人怦然心动又眩晕的美感。

陆见烨看了很久,道:“NIVEA。”

“主,主人?”NIVEA小心地看了眼他的脸色,“(T_T)要NIVEA讲个笑话吗?”

陆见烨皱眉:“你是不是又自作主张下载了什么笑话大全?”

“可是,可是……主人你已经好多天没有笑过了。”NIVEA失落地,“那主人喊我是做什么?”

“我……”陆见烨话说一半,忽然反应过来。

他是想让NIVEA把时汲拍下来,收进日记里。

但是,这个想法好像不太正常。

NIVEA还待再问,病房的门忽然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