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泛着粉的细白指尖微微曲折,不受控制地用力,差点把整张信笺都捏皱了。
他抿了抿唇,好悬才忍住将信笺直接捏皱成不能看的莫名冲动。
可是信笺放在桌上,也不知能拿它怎么做,扔了也不是,当普通的信件阅后交由侍者放在信盒里也不是。
年少的小皇子小牙齿猫咪似的咬了咬,终于赌气似的抓着信封拉开书桌抽屉往里一塞,转身就往房间外走。
金属架上的黑鹰歪了歪头。
少年抿着唇,语气有点像是孩子气的羞恼。
“看什么,没有回信!”
鹰振了振翼,也不知是否听懂了年少的小主人的话。
不知是否是巧合,虽然少年仍然被无法摆脱的充斥着薄荷味的白色雾气的梦境日日所扰,但是偶尔也有天数会不受后遗症的影响——与收到信件的日期屡屡重合。
少年不确定这其间是否具有因果关系,但是不全身乏力,能自由行动的时间总是让人高兴的。
这天少年骑马到离庄园较远的绿地时下了马。
远望时,黑鹰在前方的天空缓慢地盘旋,鸣声清啸。
少年细长的眉微微蹙了蹙,冗长时间的相处让他隐隐觉出了黑鹰的意思。
他略微仰头,向鹰所盘旋的方向走。
少年沿着长过膝盖的微枯草地走,鹰时不时地啸鸣一声,在前空振翅飞行。
伊时碧空如洗,天朗云卷,有鹰展翼时的天空,总是显得寥阔而高远。
地面上乌发的纤长少年略微仰着苍白的下颚,跟随着天空中锐利的黑鹰轨迹前行,这场景总使人疑心是否是蓄意取景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