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使他没有做出回头的动作,去看那座高高的石塔,连同生锈的锁,圈层往上的阶梯,透不进光线的窗,将近消逝的骸骨,都随着马蹄声弃留在了身后,只有脑海中仍隐约遗留着似鹰的徽纹印象。
这天之后,少年再乘骑马匹的时候,在庄园大门前就遇到了微笑着的侍女。
“小殿下,近期附近有流匪形迹,还是不要外出为好。”
乌发的少年表情似乎如常,礼貌地点头应了。只是乘马转向时,升起了轻微的冰冷感。
待在城堡里,少年开始发现,英俊冷漠的兄长看向自己时,有时眼神有些奇怪。
不像平常那般像是一视同仁的淡漠,仿佛在思忖着什么,估量着什么,意味不明的暗色,却使他无丝毫关联地想起了第一天来到城堡的夜晚——
被困在手臂和倒下即是床的沙发靠背间时,从兄长冷色调的蓝眸中看到的沉黯,强迫性地将他箍着腰部抱起的动作。
只是那个时候给人危险感的强制仍似是有些克制着的,此时那种暗色却像是不再如何压抑……
仿若是因为某样事物已经破坏,那么索性不再顾忌——让一切都破坏得更彻底些。
这使他每每如此时,从手臂一侧升起类似鸡皮疙瘩的轻微战栗,不知自己是否该及时从这异常的氛围中逃离。
可没有先兆,没有站得住脚的信据,他离不开这里……更不可能向庄园的主人得到许可。
留在庄园的期间,金发碧眼的骄纵的三皇子倒是对乌发少年态度如常,虽然比起原本在皇宫时要欺负得狠些,但是孩子气的举动仍占大多数,不知该不该算能让少年松口气。
……
这天早晨,从窗外盘旋一周后展翅掠入,停留在窗口金属架上的黑鹰,喙间叼着的白色信纸间,熟悉的清晰字迹记叙着——
‘让我曾感到难以置信的不可思议的,朝飞暮卷的夏日——
它再也不会重来也无法用语言形容。
与小殿下初见的那一时刻……每次忆起,都觉如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