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个年,把丞相过没了,给陛下过出了个后妃。
真他娘的刺激。
小侍郎想着都忍不住咋舌,不过看着面前这有过几面之缘的小倌儿听见这消息后,竟是连碗都扶不稳,他又不敢说别的,生怕把人刺激到当街流泪。
哎,伤情失意人,他理解的。
谁没失恋过呢,他当年暗恋的小姑娘坐上别人的花轿时,他可是躲被子里哭了一天的。
小侍郎自觉很有过来人的经验,小声安慰:“哎,你放宽心,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棵树呢。别太伤心了,今天天气不错,不如出城去散散步,散散心……”
他絮絮叨叨许多,谢容都没细听,只敏锐地捕捉到了“出城”两个字,悚然一惊。
是了,出城。
他原定的计划里,沉砚是至少中午才醒的,那时候他早就出城走远了,沉砚就算想找他,也难。
可沉砚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还假传了这样的圣旨?
入宫为妃……
亏沉砚下得了手,真是好狠一丞相!
谢容紧张到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他担忧沉砚马上就要派人找他,也来不及和小侍郎多解释什么,转身就往城门方向而去。
小侍郎“哎”了声,拽住他袖子:“你要出城?”
谢容脚步一顿,回头看过来,眸光清润。
因为咬了舌头又烫了手,他眼底泛起了迷蒙水雾,那都是生理反应。
然而这一幕落在小侍郎眼里,就再次被过度解读。
好心的小侍郎叹了口气,指了指旁边不远处的马车:“你是不是想出城走走?我今日也要出城,你若不介意,我捎你一程吧。”
算了,做回好事吧,这小少年看起来都快要哭了,怪可怜的。
谢容现在满脑子都是沉砚亲自带人来找他,押着他回宫宠`幸的场面,想着那场景,他就忍不住一个哆嗦。
于是当机立断道:“那……那便谢谢大人了。”
坐马车总比他走路快,早点儿出城,他就早一点安全。
坐上小侍郎的马车后,听着哒哒哒的马蹄声,谢容定了定神,慢慢呼出一口气。
快了,快了,从这到城门不过两刻钟,沉砚应当来不及的……
他这侥幸心理在城门处被彻底击碎。
马车被截停,小侍郎疑惑地探头出去问了几句话,回身进来时语气便有些无奈:“宫里似乎是跑了个什么人,相爷亲自来了,守着城门说要严查出城的人……”
谢容呼吸一窒,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小侍郎见他面无血色,怜惜不已,隐恻之心大起,便道:“不要紧,这人铁定和我们无关,你待会儿在马车里不要出来,我去和相爷说一说便是。”
也省的旧人见旧人,平添了伤心。
他官职虽小,平日里也是能见几回相爷的,相爷向来好说话,想来今日也不会为难他们。
谢容勉强笑了笑,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