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於:“难过的话,就可以哭。几岁都可以!”
弗拉夏:“……是这样吗?”
小於:“当然啦。”
幼崽张开双臂,做出一个要抱抱的动作:“Fufu哥哥要是还伤心,那就来崽崽怀里哭!”
弗拉夏被他大无畏的小表情逗笑了,还真作势向前,把中号的自己塞到迷你号的崽崽怀里:“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他的脑袋在小孩儿怀里钻了钻,发丝搔得小於痒痒的,咯咯直笑。
幼崽纯净天真的笑声就是这世间上最好的特效药,可以疗愈一切心伤。
无论是岑寻枝的,还是弗拉夏的。
弗拉夏坐回去,敛起笑意,望着小於:“我曾经,差一点点就有一个像你这样可爱的弟弟。”
小兔兔眨了眨眼,知道这是一个故事的开头。
少年深吸一口气,头一回在他人面前剖白自己的心伤。
“那个人……应该是我生理学上的另一个基因提供者。
“很小的时候我也有过幸福的家庭,那个人的工作不忙,也很爱我妈咪。我们一到周末还会出去玩儿。
“后来就不一样了。他有了升职的机会,有了更多向上爬的机会。他越来越忙,对妈咪和我不闻不问,经常连家都不回。
“妈咪说,事业和家庭就是很难平衡的,每个人都会做出自己的选择。我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只是在看见别人一家三口的时候很羡慕,很怀念从前。
“再往后,他已经爬到了很高的位置,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我受伤,妈咪生病,他除了嘴上过问一句,连来医院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我妈咪怀孕了,是个男孩儿。我很开心以后有弟弟了,而且在心里发誓,等弟弟长大了我一定带他玩儿,然后和他一起照顾妈咪。就算没有父亲,我们也会过得很好。
“但妈咪不小心摔了一跤。好多血。好多。我好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给他拨通讯。他在忙,没有时间听我说完。我的手一直在抖,一直在抖……”
不仅几年前他的手止不住颤栗。
事到如今,也是同样。
小垂耳兔拉住他的手,担心地看着他。
弗拉夏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没事,没事。”他捏了捏小孩的手指,深吸了一口气,“有一个好爸爸,难道是奢侈吗?”
幼崽想了想今天的两个爸爸。
有关垂耳兔先生的记忆已经越来越模糊了。
如果说垂耳兔夫人主要负责生小兔子,那么垂耳兔先生的任务就是卖。
联系兔贩子,收钱,数钱,存钱,花钱。
他的兔生中几乎没有多少和孩子在一起的时光。大多与钱为伴。
另一个papa……
小孩不高兴地撅起嘴。
那个papa,还是不要想了。
和fufu哥哥的父亲一样,都是为了自己的野心不择手段、可以随便牺牲任何事、任何人的负心汉。
对,负心汉!
这是他跟fufu哥哥学来的词。
边临松和桑克斯一样,在事业与家庭的天平上毫不犹豫选择了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