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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过去的事了。”邢阳抚摸着谈之瑜的头发,轻声安抚着他的心情。
但谈之瑜做不到,他墨绿色的眼眸中有一座风雨动摇的堡垒在坍塌,他紧紧搂着邢阳,眼泪快要淹死人了。
他无法想象那时候的邢阳究竟有多难熬,这些年他要吃多少苦才能来到自己的身边。
他心痛万分,恨不得要将邢阳揉碎在自己的怀里。
眼睛哭的又湿又润,他小声问:“邢阳你痛不痛啊...痛不痛....”
“不痛。”
“之瑜,都已经过去很多年了。”邢阳说。
“怎么会不痛呢?怎么会呢?从来都没有人心疼你吗?是吗邢阳...是这样吗?”
邢阳的父母离开的那么早,奶奶离世前更是什么都不记得,他痛了又能怎么样呢?除了忍着,等待伤口愈合,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可邢阳没有说假话,因为那段记忆他甚至已经遗忘大半,他快要忘了。
消退的记忆第一是时间总是在帮他清除那些痛苦场面,如今的他只要每天都记得谈之瑜就好,其他的对于他来说,不重要。
谈之瑜做不到。
他一想到伤痕累累的邢阳,来到自己的身边替他愈合从小缺爱的伤口。
邢阳抚摸着后背的那只手像是紧紧攥住他的心脏,他受不了,受不了这样好的邢阳。
曾经的他对邢阳也是那样的恶劣。
怎么可以呢。
这个世界怎么能如此不公平,为什么所有的苦都要他一个人来承受,他的邢老板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也需要肩膀,他也需要被爱。
他的邢阳啊....
即便没有信息素的加持,他们还是契合百分,两人心口的缺失相互弥补着对方,紧紧巴巴才能凑出一颗完整跳动的心脏。
他哭的难过,江成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有些震撼,小声的走过去问:“被揍哭了啊?”
邢阳:“......”
“滚啊你!”谈之瑜的鼻尖在邢阳的衣服上蹭了蹭,留下一滩水渍。
邢阳抽了一张纸巾给他擦眼泪:“不哭了,拧一下鼻子。”
谈之瑜吸了吸鼻尖,最后还是听话的拧了下,声音有些闷闷的:“我们回家好不好?”
“好,好,什么都听你的。”邢阳笑着柔声说。
谈之瑜人在医院,还打了医生,几家媒体得到消息在门口蹲守着。
下了楼,看着院外已经准备好拍摄的摄像头和蠢蠢欲动的记者们。
他牵紧邢阳的手,这时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带着邢阳到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最好是一个山里面,为他种上漫山遍野的玫瑰花,最后他们死在那里,而不是让邢阳一次次进入这种悲伤无尽的漩涡中。
男人最怕的事便是无用。
他没有能够处理好一切的能力。
以至于两人从医院里出去被媒体拍到的时候,邢阳还在给谈之瑜擦眼泪。
他怎么能这么爱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