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靠谱?还真能遇见啥强人所难的事?然后曹雁禾一能抵百?
肖玉词纯粹为了自己的人私心罢了。
黑灯小屋,深巷往里窜,一行牌匾串了彩光灯,十足亮眼,没有揽客,仅是一副小牌匾,上面写着,“足浴店。”
屋檐重叠深巷里,居民楼下一处铺子,不是什么大地盘,墙面瓷砖斑驳黑纹,拦窗外铁锈横生,几人就站在楼梯门口,抬头一看,入口处贴着牌子,上面写着“足浴上二楼。”
门头贴着大红字体,“足疗,脚气,灰指甲,鸡眼,肉刺…”
像,太像了,像不正经的地方!
肖玉词手掌摩擦,还在犹豫要不要上去,谢竟南猛地勾住他的手腕,用力将人拽进楼梯。
“别看了,真是正经地方,我能带去那种地方吗?”
肖玉词还没反应,就给他拽了进来,“诶?我能自己走,你别拉拉扯扯行吗?”
谢竟南连忙放手,“得,我不拉,你好好走着。”
外头看着是差了些,但是进了里头,楼梯上铺了红地毯,特喜庆,像结婚似的,墙上刷了瓷粉,挂了些洗脚按摩的照片,肖玉词一路往上,眼睛瞟了几眼,没啥不对劲地方。
他走在前,曹雁禾在后,扭头与他说话有些困难,于是慢了些脚步,与他平行。
“谢竟南咋劝你的?就二话不说真来了?”肖玉词想的是曹雁禾不会来,那他也不用来。
曹雁禾一笑,“啥也没说,就问我来不来,我就答应他了。”
“啥?”肖玉词惊掉下巴,“你这就答应他了?就没个软磨细泡喋喋不休?”
曹雁禾摇头,还真没。
谢竟南用的阴招,他给曹雁禾说的是“肖老师说要去按摩洗脚,问你去不去?”曹雁禾哪有时间细想真假,回头就给他发了个好,等到了地方,才知道这小子耍阴招。
二楼店里装的金碧辉煌,昏暗灯光下一照,是鬼是人都分不清,只觉墙色晃眼,淡黄底色搭配金色花纹,暖黄灯光一照,还真和电视上一摸一样,入户前台登记,订了包间,女服务员带路,穿过大厅左手直走,和宾馆差不多,只是里头放了几张软靠沙发。
肖玉词趟上面就在想,这得多少人趟啊?会不会在上面干点啥?不想还好,越是细想越觉得皮肤骚痒,连带头皮发麻。
洗脚小妹一字排开,往三人脚下放一浴药桶,肖玉词紧张绷直,往脚下一看,木桶里放了一袋药包,颜色就是从里泡出。
肖玉词左瞧右看,见谢竟南已经脱鞋泡进木桶,平躺陷进沙发里,他愁蹙一阵,脱鞋跑进水桶,初试烫了些,而后又觉放松,酥痒麻麻的。
小妹半蹲在地,问他,“水温如何?”肖玉词点点头,应她,“还可以。”
刚不觉得,灯光暗下,只认为她是二十几岁,如今再听声,仔细一瞧,像未成年,长得稚嫩,又瘦又白,刚伸手碰到肖玉词的脚踝,肖玉词便一触,说道,“我不用按。”
年轻姑娘以为手生做错了事,连忙说道,“是我手重了吗?我轻点。”
“不是,不是。”肖玉词连连摆手,“我怕痒,不按了,泡着就行。”
姑娘怯生看他一眼,点点头,站起离开。
谢竟南闭着眼,笑他,“这玩意得按了才知道爽,你这都还没按就把人家姑娘赶走了。”
肖玉词并没有觉得多可惜,反而心里放了松,“我就喜欢泡着。”他侧头看了眼谢竟南,眼睛再一瞟,视线若有若无落在曹雁禾身上,他闭着眼双手合并放小腹上,靠着软椅沉沉咪睡。
他太累了,今儿卉南到扬昌的黄泥路上,一辆四轮小车陷了泥坑,最近小雨又开始淅淅,接连不断出现了几起车陷泥坑事件,回回都得曹雁禾架着工具去推,扬昌就这么大点,修车店不多,他开得最长,修得也最好,一来二去路上抛锚都总得给他打个电话。
曹雁禾开泥路很熟练,专避坑走,开得不徐不疾,稳稳当当,带着工具撬起车后底盘,又叫了来往司机一起往上推,才开出坑里。
这条路烂了好些年,曹雁禾刚初中那会儿就听见政府要出钱修路,可是等了十几年,也没瞧见影,多半是不修了,于是镇上又开始挨家挨户筹钱修路,有车的还好,能出一两千也算不错,可是在镇里闭塞了大半辈子的老人,哪里肯拿钱修路,能吃饱穿暖已经是天大幸事,发不发展并不重要。
肖玉词见他眼底冒青,心里忍不住酸楚,揪着心疼。
谢竟南瞧了瞧肖玉词又瞧曹雁禾,压着声问,“睡着了?”肖玉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