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跑了好远,上了出租车,苏辞韫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方惊觉他已干了什么。
……
“小韫,吃慢点。不够还有呢。”
见状,程母也没多说什么,显然对此情景见怪不怪。
人的情绪就是敏感复杂而多变的,思想在不断别扭着。
程母希望程谙意有前途,过上好日子,顺带父母也能沾光,为此有时候有各种极端的言行。
可在知道程谙意不是亲生的以后,她同样是那套对孩子的想法,只不过对象由程谙意转为了苏辞韫。
然而苏辞韫本就过得顺风顺水、美满幸福,从出生开始他就在人生巅峰,程母难免更偏心血缘关系。
当程谙意要回苏家时,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在想这样会不会影响到苏辞韫。
程母把苏辞韫的成功看得更为重要,加之她对程谙意的印象也愈来愈差。
孩子离她越远,越不被管着,就会被人带坏,变陌生,染上陋习。
渐渐地,她开始忽视这个孩子。
为了苏辞韫,她的确有时候希望程谙意一辈子都是程家的孩子。
听到程母双标的话后,程谙意的心在一点点地变凉。
他不发出任何一点声响地坐下,所谓“坐有坐相,吃有吃相”,他在吃饭时是不允许弯腰驼背翘臀的。
程谙意以前稍微动一下脚,程母都得说“抖一抖腿,穷三代,别抖了,我们家就是被你给败穷的”。可事实就是他把脚稍微动了一下,根本没抖,程母都敏感得不行。
所以,她怎么就对苏辞韫如今吃饭的姿态如此宽容呢?
到底那是亲生的,到底是自己怎么做都不讨人喜欢。
“小意,吃饭了。”
程谙意耷拉着眼皮,突然就不饿了。
“嗯。”
“这位……”
程母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江斐然。
程父就提醒道。
“小江。”
“对,小江,快吃饭了,热菜就得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程谙意才端起饭碗,那边苏辞韫就像是掐准了点似的,扔下碗筷。
“我吃好了,想出去散步,先走了。”
“天要黑了,你这是要去哪里?”程母忧心地问。
“吃太饱,我要消食,不行吗?管得可真宽。”说到底,苏辞韫是看不上这些穷人的。
“那我不吃了,我陪你去。”程谙意倏地站起身来。
“你跟着我干嘛?吃你的白米饭吧!”苏辞韫反应激烈。
这更加验证了程谙意的猜测,苏辞韫想离开。
“天黑,你一个人不安全,而且村里有恶犬,会追着咬陌生人,我在就会好很多。你叫我哥哥,那我就承担起哥哥的责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