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声目光紧盯着卜绘缩回去的手,在心里大松一口气,松开布料往回退,碰到了沈暮洵的肩膀。
他在后面安静得像是不存在,像个乖巧的大型娃娃一样不说话。
他的安分让江声感到很安心。
如果是萧意待在这里,大概会趁他说不了话也动弹不得乱亲乱摸。萧意可不在乎会不会被人发现。
还好沈暮洵不是这样的变态。
江声从口袋里翻出手机,衣服€€€€的响动在小空间里被放大,叠加衣服铆钉和手机碰撞发出的轻响,让江声紧张地僵硬一瞬。
停顿两秒,等确定没有人发现,他松口气。尽量用正常的平稳的语气打字对话,不让严落白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直到最后才补上重点:【卜绘在大棚吗,叫一下他,我有话要跟他说】
只要能把卜绘支出去就好。
他想。
心还是悬着,生怕严落白追问一句为什么。
在平时,他的这位经纪人先生总是一个十分缜密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他还会累,会疲惫的话,已经完全是一具高精度的仪器了。
假如严落白问为什么的话,江声很难回答。他完全找不到约见卜绘的理由,而现在这种情形他的思维已经迟钝到只能想出一些小孩过家家似的借口,而那些东西显然过不了关……
在这种担心忧虑的情况下,江声感觉到沈暮洵在靠近。只是他没有什么防范。
在他心里,沈暮洵是一个非常正派的人。
正如他曾经的判断,在一个正常家庭,经过正常的人生经历后长大的人,价值观金钱观爱情观,都很正常。沈暮洵是很难得的正常人。
先是热气。
然后是抵在他肩膀上的紧绷肌肉。
江声愣神回过头,沈暮洵一偏头就吻上他的眼角,无声的吻顺着脸颊落到嘴唇。
江声有些茫然地反应了片刻,然后猛一激灵,迅速捂着沈暮洵的嘴把他推远,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下一秒就听到了头顶桌板咚咚咚的敲击声。
心脏跟着敲击的节奏紧缩。
也许是做贼心虚,江声觉得这是一种警告。他仰起头,几乎觉得能够隔着这层桌板和严落白的目光对上。
那双隔着镜片的冰冷目光会审视他的一举一动,予以批判吗?
他们这么近,严落白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吗?
并不存在的虚幻注视,让江声隐隐有些头皮发麻。
尾椎骨不受控地窜起酥麻的电流,让江声的手指轻轻抖动一下。
沈暮洵伸手抓住他的指尖,紧紧叩住,在他模糊的注视下张开嘴。
他有略尖的虎牙,咬住江声下唇的时候厮磨一下,会有些发疼。
江声压抑呼吸更加辛苦,不敢用力,只能推着沈暮洵的胸口,用气音说,“你疯了?”
“我在好奇。”
这个答案让江声不解。
沈暮洵依然在吻他。江声怕动静太大,没怎么敢动。
他的吻迟疑,似乎是试探,也可能是游移不定的挣扎,但最终带来的是具备细微惩罚意味的疼痛,又隐约带着自甘堕落般的着迷。
他的声音沙哑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