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之间没有发生那场意外,我按部就班地对你告白,你会答应我吗?
……
楚漆感觉到胸腔的皮肤被撕扯开。
他的肌理血肉好像都赤裸裸地袒露着,他不得不为之感到痛苦,和暴露的危险、茫然、惶恐。
楚漆紧闭了一下眼,顶光的影子把他的面孔雕刻出一种带着狼狈的英俊。
……没有比那更好的机会。
从前没有,那之后也没有再出现。
楚熄只是看着他,一张脸上带着细小的伤痕。握着扶手的手用力,手背上青筋跳动着。许久,他喉咙里才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
“要我说没关系吗?”
“别装了。”他说,“小心把自己都骗过去了。你根本不把我当个玩意儿,对我说句抱歉,是不是够你在心里呕半辈子。你这么高高在上高贵非凡,怎么能低下头对你看不起的人说抱歉呢?”
“知道我为什么在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不插手吗。”
他看了楚漆一眼。
“你看不起我,觉得我手段低劣又卑鄙,是吧。是,我自己都承认,我就是这么一个烂透了的人。”他说,“但至少这上面,我比你高尚不是吗?”
这当然是€€€€
假的。
楚熄这辈子没有哪一点和高尚这两个字沾边。他没那么强的道德感,为爱当三他没什么不可以。
他没能成功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江声拒绝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说出来拉踩一下某个人他还是很爽的。
精神胜利法怎么不算胜利呢。
楚熄很豁达的。
“砰€€€€”
紧闭的房门里传来了什么动静。
楚漆终于再也没办法听下去,用力撕开楚熄的手,转头走向不远处的房门。
楚熄看着他的背影,蓦地扯开嘴角笑了下,笑声大起来,他甚至扶着一旁的雕花栏杆笑得弯下腰。
他怕什么呢?他急什么呢?
怕重蹈覆辙,报应不爽吗。
楚熄的目光也看向那道房门,笑够了,一张脸上所有的表情才慢慢地一点点消失掉,一种空荡的寂静感。
他抓着扶梯一步步跨上楼,头发飞扬着,红玛瑙的耳坠晃动着,脚步落在地毯上,没有发出声音。
有时候他也会茫然。
他和楚漆,会是同样的结局吗。
楚熄不想承认。但是他和楚漆,有时候,偶尔的时候,真的有些相似。
那些篆刻基因里,写进血液里面的东西。
做朋友的时候,宽容,大度,隐忍,欲求能够被压抑在理智里步步退让。
一旦转换关系,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可能性,就是拉开了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