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熄可听不得这话。他眉眼顿时挑起来,“不躲着他来,我连和你正经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他又咕哝着,“你拒绝我了,我知道,你肯定想像个乌龟一样躲起来,装作这件事情没发生过。”

江声:“……”

楚熄的手潦草地在下颌的水痕上擦了下,江声看到他耳边的耳钉,和他红起来的耳朵一样显眼。

他说:“可是,为什么他就能和哥哥约会啊……”

分他一半时间怎么了,就不能像他一样大度一点。

虽然如果是他约会,肯定会像狗一样追着破坏他约会的人撵。

但是因为还没发生,所以楚熄可以理直气壮地贷款大度。

他又说,“我只是送花给你,又没有把你抢走。知道你上次生气,我已经改好了……”

他竭力表达自己的无辜和单纯。

他忍不住了,还说,“真的好想在他凳子上涂满胶水,看他一会儿站不起来的样子!”

江声无语,“你也太缺德了!而且好幼稚!”

“我又不会真的这么做。”楚熄垂头丧气、老实巴交地站在他面前,头发湿润地往下坠着雨珠,深绿的眼睛可怜地看着他,“呜呜。”

江声:“少来这套。”

那来哪套。

楚熄:“汪€€€€”

上次也就是算了,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江声紧忙想捂住他的嘴,结果情急之下,塞了一捧玫瑰怼在他的脸上。

两个人同时愣住。

江声看着楚熄脸上被扑上去的水珠,无措的眼睛,还有两边僵住不知道该不该拦的手,忍不住笑起来,“傻子。”

楚熄甩着脑袋上的水珠,低下头看江声,呼吸声还没有平复,头上的水珠顺着微卷的头发落在江声的肩膀。

傻子就傻子吧。

“下雨了。”楚熄说。

他的身上也滴着水,他身上也和外面一样,正在下雨。

他没有看外面阴郁的天气、湿漉漉的水面和脚印、窗帘上的雨痕。他只需要看江声的眼睛。因为他并不关心雨,他只关心江声。

“你会因为这捧花开心一点吗?”他望着江声的眼睛眨了眨,屏住呼吸,声音放低,显得慢吞吞的,带着一种求饶的意味,“昨天不该把你绑起来,不该把你带走。哥哥你……别生我的气。我下次不会了。我应该问问你,应该听你的话,对不起。”

江声还没想好回答,就看到楚熄的衣领子瞬间变形,他被人从背后拽着领子猛地推了回去,整具身子毫无防备重重摔在了墙上,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隐忍的闷哼。

江声的眼睛瞪大了,他站起来,“楚熄……”

话音未落,他的肩膀被往下按,桌面被放上一盘糕点。一只滚烫的手捂住他的嘴往后,连让江声叫一声楚熄的名字都不肯。

江声靠在楚漆的腰腹上,感受他身上的温度、不平稳的呼吸,还有紧绷起来的肌理,仿佛背后靠的是一面热墙。

他忍不住也紧绷起来,握着楚漆的手腕。

楚漆已经忍耐到极限了。

他脖颈的青筋明显,身上结实的肌肉紧绷起来。他维持着自己的教养和礼仪,闭了闭眼,用尽力气咬紧牙关,几乎口腔都能尝到淡淡的血腥味,才勉力嘶哑道:“滚出去。”

这点动静也就是个小打小闹而已。楚熄受过比这更重的伤太多了,没事人一样从墙上站直身子,高而清瘦的身体有着些慵懒,他佝着腰把脸上的花瓣摘下来看了看,捻着花瓣看向楚漆。

“哥。”他这么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