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利用他吗,那么江声肯为了他的利用付出多大的价码?

严落白抬起头看向江声。

瘦削的青年后背已经因为往后退靠在了椅子上,房间内的灯光实在太暗沉,严落白感到一种逼仄的热意,他看不清江声的眼睛。

在这样的沉默下,江声干巴巴地说:“我听不懂。”

“你听懂了。”严落白往前走,英挺的面孔坠入阴影中,“上一次你就已经看得很清楚了不是吗。”

江声在江明潮和严落白中选择了严落白。

故意冷落他,故意叫他惊慌,然后毫不在意地把他放在一边,甚至在下一次出现问题的时候依然惊慌失措地给严落白发消息让他救场。

严落白在心里盘算着江声的错处和残忍,他和这张脸截然不同的狠心。他根本从来没有把严落白放在心上,否则就不会一次又一次地给他徒添麻烦。、

严落白的手按在江声的肩膀上。

江声下意识地紧绷起来,严落白的掌心合拢,他低着头说,“你不用说我也很清楚,让你如此提防的被收录在相机里的,难道不就是……”他顿了顿,似乎不知道要如何去形容那件事情,“那种视频吗。”

江声瞪大眼睛,他张开嘴试图辩解,又觉得好吧,根本没有辩解的必要。他自暴自弃地说,“好吧,没错,就是啊。你都知道那还一个劲儿地问什么!”

严落白抿了下唇,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上的雾气。

嗡嗡作响不断发热的神经被强制降温,他在以心跳的快速搏动为计时单位的时间中感到一种长久的凝滞。

很久,他终于找回了平时工作的状态。把眼镜重新架回鼻梁上,严落白抬起眼睛,英俊苍白的面孔上有些平静地看着他,“我也不是事无巨细地和江明潮做工作汇报的。”

江声:“……所以?”

“所以,”严落白对他伸出手。

江声低下头看。

摊开摆在他面前的手掌宽大苍白,骨节清晰。在微弱的光线下有着蜿蜒的阴影。

再往上,江声和严落白镜片后的寡淡眼睛对上了视线。

江声望着他,而严落白的视线平静地滑落到江声右手压住的那只口袋。

“不是说不介意我看吗?”他对江声招了招手,表情寡淡得可以,“来吧,那就让我看看。”

“……”江声张开嘴巴,瞪大眼睛,完全失声。

啊?不是?啊??

好好好……好样的江声,你真厉害。经过你的斗智斗勇,已经成功做到自己跳进自己挖的坑里,这世界上绝没有第二个比你更聪明的人了。

江声沉默了下,大脑里面的齿轮狂转,差点就要转得冒烟。他开口,嘴唇张合了两下,想尽量冷静地和严落白说话,但还是忍不住崩溃道,“等下!你喝了多少啊?这是醉到了什么程度?你怎么会说这种话?!我不懂,我不懂你的意思。”

严落白:“哪里不懂?”

“你都知道是什么了还要看??”

“对。”

“严落白你是什么变态吗啊啊啊??”江声急得在原地乱走,“算了我懒得和酒鬼计较!”

毕竟江声自己也有过喝醉了稀里糊涂的时候。

但是。

“不不不,可是我还是不懂,我、这个、我?我和别人?这个,你、我???”

好崩溃。

江声抱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