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展示自己空无一物的手心,甚至折起袖子展示自己的袖口的时候,观众还在欢呼。

等他响指一打,空无一物的手心突然出现一支新鲜的,美丽的白色玫瑰的时候,观众的呼声已经惊天动地。

比起这种小魔术的精彩程度,也许大家都是更爱这种一惊一乍的氛围感。

楚熄也在看。

少年黑发在风里飞扬着,英俊的侧脸被烟花和彩灯修饰得很是帅气。他放在口袋里的手动了动,忽然像是兴起,转过头笑起来,“哥哥,你不是也会变魔术。你教我变个魔术吧,下次我也变给你看,好不好?”

江声于是不再看魔术师的热闹,又蹲下来。耳边是吵杂的欢呼和喧闹,他和楚熄蹲在这个角落,像是和这个热闹的世界隔开。

那边魔术师在变魔术,他们两个蹲在花坛,像是偷师的坏孩子一样也在变魔术。

江声从旁边的花坛摘了一根杂草。

他说:“哼哼。找到我你可算是找对人了!”

显然江声很少当老师,有些兴奋的样子。他又说,“来吧,看好了!”

然后他效仿魔术师的手法,把杂草在手心揉啊揉,撕烂,张开手展示空无一物的手心。

楚熄蹲在他的前面,绿色眼睛很认真地看着江声,“我好笨,江老师能不能手把手教我?”

江声显然被他的江老师喊得很愉快,于是说:“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自知之明的份上。”

好吵。

风声,脚步声,人群的喧闹声。

可是又好安静。

只有江声的呼吸,江声的心跳。

楚熄跟着江声的节奏试了,但不出意料地失败,摊开手只露出碎成渣的杂草。被风一吹,带着一种草木涩涩的味道。

江声在笑他。

楚熄也不丧气,凌厉的眉毛扬起,笑眯眯地弯着眼睛看他,黑色的头发在空中混乱地乱晃,“我知道没这么简单啦。”

他看着江声的眼睛,隔着墨镜显出阴郁的绿色。

像蒙着纱布的宝石,像池底的青苔。

江声觉得楚熄的眼睛很漂亮。

也许因为流落在外面很多年,他的眼里好像有一种生机,一种野性。

他还在钻研楚熄的眼睛,忽然觉得肩膀被轻轻地敲了敲。

两个人齐刷刷地回头。

戴着面具的魔术师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他面前。身后举着手机的观众们好奇地探头探脑,一些议论声离得更近。

江声看到他流畅的下颌线,和被掩盖在帽子后面浅金色的头发。身影高大的魔术师一言不发,指了指他的口袋。

江声愣住,顺着他的手指往口袋里一摸,触碰到微凉柔嫩的触感,拿出来一看,是一支白玫瑰。

“哇€€€€”

江声听到人群爆发的惊呼。

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所有人都看到魔术师的站位离这个戴墨镜的小年轻那么那么远,这朵花却如此不可思议地出现在了江声的口袋。

当然,说是托的言论也有相当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