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坏事要做,希望您能够理解。我也同样理解您,您现在有男友,当然不会轻易迈出道德底线的那一步。”

江声毫无防备的样子很乖巧,无意识地对所有人施以信赖,哪怕他不知道别人会对他做什么。

属于男性的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他的侧脸往下,很轻地托起他的脸颊,避免江声脸上留下印子。

赤.裸的肌肤相贴的感觉,对顾清晖来说是一种足够上瘾的快感。只是触碰都够他失去自控力,再往下顾清晖都不敢想。

冷静而有条理的思绪告诉他,远离江声,一切就能回到正常。

暧昧而浮躁的情感却在说,别理他太远。

江声是他的症结。

在用触摸把他驯养得令行禁止,为他所用之后,离开他的时候却连一句命令也没有。

他至少应该留下几句话,说点什么的。

江声的头发滑落,呼吸温热,一下下地扫着他的手腕,顾清晖泛着冷意的手指控制不住地轻轻痉挛,逐步升温。

男人表情依然冷静,像是观察什么考究的瓷器一样,没有情绪地望着江声。

但对江声来说没有必要。

顾清晖,只不过是他流落在小城人生最无趣的时候找到的一个玩具。

丢弃玩具的人,不会询问玩具的意见。

“人最忌讳的就是得到。”顾清晖轻声道,“一旦发现有什么东西能够得到,却并不属于他,就会想抢过来。”

修长手指抚摸过喉结,发热的指腹贴着皮肤摩挲,顺着凸出来的骨头一路轻抚。

江声没有反应。

巨大的错位感笼罩顾清晖。

他不该这么做,不能这么做。上次这么做,江声罚他写检讨,险些连被饶恕的机会都丢掉。

“江先生,请放心。如果他足够信任你,我就不会影响你和他的感情。”

手指顺着脖颈落到狭长的锁骨,江声嘴唇似乎抿了下。

“反正,你们也没有多少时间。”

顾清晖想听一听江声的心跳。

可手指按到胸口,力度就开始稍显克制。顾清晖有些迷茫了似的,像怕碰到那里,动作迟疑,始终没敢真的碰到他。

“声声。”

从他的喉咙里,忽然生涩地吐出这两个字眼。

手指被扣住,锁住,温柔而不容抗拒地抵住。摩挲半晌后,顾清晖已经略有些颤抖的手才慢慢把他松开。

如果江声醒着,或许能想起这是曾经那个醉酒后昏睡的夜晚。他曾经听到的那样的口吻。

而在那一天之后,顾清晖再也没有这样称呼过他。

江声腰被扶着,整个人往前倾倒。

一个拥抱。

顾清晖动作很轻地接住江声。他睡得迷迷糊糊,无力地往下歪,被扶着正回来,就会乖乖靠在人的颈窝。

这一次的接触面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比起牵手,拥抱才是更好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