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江声很久很久,胸腔里那颗虚弱的心脏重重跳动起来,撞击得他胸口都在发疼。

“哗啦€€€€”

江声迈腿从温泉池里爬出来,“别泡了,泡了好久,我的脑袋要开始转星星了。”

江明潮喉结轻轻攒动一下,平静的目光看向江声迈出去的腿。在寻常不会暴露在镜头里的地方,也埋着一些小心翼翼的占有欲。脚踝,腿根,膝盖,星星点点的红色像是要溶解在江声泛红的肤色里。

江声按着脖颈抱怨,“最近总是休息不太好,我去找个技师帮我按摩一下。”

江明潮:“因为什么休息不好呢。”

江声转头:“嗯?”

“所以我不喜欢楚熄。”江明潮也从温泉池里走出来,“年轻人一点节制也不懂的话,会让你很难过的。”

江声:“啊??”

江明潮用毛巾随便揉了下自己的长发,他被水烫得温暖的手心贴着江声的肩膀,“走吧,哥哥帮你按摩怎么样?”

……

肉贴肉地把江声伺候了个遍。能握着江声的腰腿把他随便摆弄,哪怕手都压进腿根,稍微覆盖住那一点零星的红痕,江声也只是抓着床板往上窜一下,皱着眉毛把眼珠转到湿红的眼角瞥他一眼,然后闷闷地侧着脑袋闭眼喘气。

听江明潮的喘息声粗重,江声回头问他怎么了。

江明潮在想,江声真的不知道他怎么了吗,还是说,就算知道还是要问这一句。

他应该知道江明潮不仅仅把他看做弟弟,知道江明潮对他有欲望。

但江声像是在用江明潮对他的情感、肮脏的欲望、无尽的渴慕,反过来饲养江明潮,诱导江明潮。无声地告诉他,只要他能达到“哥哥”的标准,做什么都可以被包容,被忍耐。

江声说江明潮很奇怪。

可他自己也算不上正常。

江明潮虎口卡着江声的脊背往上推,青年忍不住抓住按摩床的枕头,把脑袋也埋进去。

就像顾清晖说的那样。

江声很擅长用他不在乎的东西把人拴在他的身边。

江明潮的头发湿润垂下,滴落的冰凉水珠砸在被按得滚烫的后背,江声微不可察地痉挛了下,抓着床单的手秀颀,骨节分明泛着红。食指上戴着江明潮的戒指,蓝宝石的光芒切割了一小片映在他的侧脸。

藏在黑发底下的耳朵通红,一些难堪难受的气音被他藏在喉咙里。他像是不想在哥哥面前这么丢脸,可发出来的声音实在算不上体面。

江明潮像个真正的哥哥一样无动于衷。

只是望着江声后背密密麻麻的红痕的时候,涂着精油,有着薄茧的手,轻轻在他后颈往下颜色最深的地方蹭了下。

他想,如果让江声在男朋友和哥哥之间选择一个,他会选哥哥吧。

湿漉漉的发丝黏在脸上,男人有些苍白的嘴角弯起。

*

今晚就在温泉山庄过夜。

江声浑身被按得热乎乎的,很舒畅地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去好好睡一觉。不出意料的话明天严落白就要开始接他去工作了。

结伴上楼的过程中,江明潮的脚步忽然停顿,“我的手表似乎忘在了那里。”

江声向来很不耐烦等人。他看向江明潮的手腕,男人骨骼清晰,上面空无一物。不过江明潮来之前戴了手表的吗?江声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江明潮的确有一只表,上面镶嵌着华贵的蓝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