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镜危一张年轻帅脸十足俊朗,肩膀宽阔,挽起的袖子露出结实的手臂线条。他弓着腰,把自己没吃到的那半边转给江声,轻声询问,“哥要不要试一点?”

虽然是江声自己烤的,但是他也怕吃自己烤的东西中毒。

现在两个人都吃了没死,那么……

眼看着江声犹犹豫豫地凑上去张开嘴巴,对着老实人许镜危毫无戒心地露出洁白的牙齿和一点若隐若现的湿红舌头,严落白瞳孔一阵,额角青筋忍不住跳,伸手揪着江声的领子往后拉。

江声:“呃呃!”

严落白低头一看,江声的手腕被顾清晖拉着一只,被江明潮拉着另一只,后领子还被严落白从后面提着。

他仰头靠在编织沙发上和严落白对视,头发四散,黑眸无措,道,“三、三马分尸?”

严落白:“……”

“你把我杀了吧。”他气笑了,“你吃别人吃过的东西?江声,你有没有一点戒心,万一他口水里下毒了怎么办?”

江声荒唐到发笑:“你疯了吧?”

“难道没有这种可能性吗?”严落白严肃道。

顾清晖感觉一颗心脏重得要命。

吵杂。

壁炉燃烧,哔哔啵啵的响声,还有其他工作人员的笑闹声,这吵杂灼热的一切让他的心情极其糟糕。

火光映照在他脸侧,棱角分明的清隽脸孔半明半昧,透出极端的冷淡和无情绪秩序性的矜持。

……他厌烦看到江声受到所有人的注视,厌烦看到江声不选择他、目光看向别人的每一个时刻,甚至开始厌烦这松快明朗的一切。

他不能理解,他无法理解。

但是他知道如何解决。

如果能把江声带走就好了。

带去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

让别人都找不到他,空着急,而他却能轻而易举低头就能得到一个拥抱。

理智的弦接连崩断,顾清晖明知道不该如此,却还是控制不住地继续构想。几乎像是挣扎的虫豸被裹在琥珀里一般,近乎求生地渴望着。

他抿唇呼吸,平静地看着江声两秒,松开手,“你和你的助理还是多少注意点距离。他不是你的男朋友。江声,连前男友都不是。”

烟囱会在雪夜里冒出一簇簇的白,教堂钟声响起,缓慢又悠长地回荡过每一间房屋,小镇缓慢地在深蓝色中陷入静谧。

鉴于前几次江声喝酒后都闹出不少问题,他今晚干脆和江明潮睡在一起。

他侧躺在哥哥身边,吃饱喝足,还喝了一点甜滋滋的果酒。床褥很软,几乎要陷进去,这一切、还有飘起来的思维,让他觉得有一种温暖的晕晕乎乎的幸福包围他,眼睛里都有一种叫人目眩神迷的光彩。

“我好喜欢这里。”

他嘀嘀咕咕地说。

江明潮很喜欢现在的氛围。

没有乱七八糟的人打扰他们,哪怕什么都不说就这样静谧地待在一起,也让他觉得心口软软的。

他很轻地抚摸江声的脸,黑色的长发和江声的头发交汇,在思考后回答,“所以你要留下来吗?”

江明潮已经在思考。

如果江声喜欢这里,他的势力要拓展过来需要多久,更适合开拓的商业版图又在哪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