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镜撕下一块,放进嘴里,蓬松的棉花糖很软,一放进嘴里就化了,甜甜的,有一点焦糖的香气。
“真好吃,”他顿了下,又笑,“和我想的一样好吃。”
举着棉花糖的小孩吸引了更多小孩带着家长来买,一个刚被哄好的小男孩从两人面前走过,看到时镜手中的棉花糖,登时哭开了,“哇!叔叔都可以吃棉花糖!”
家长头痛地说:“叔叔是大人了,大人不害怕牙疼。”
时镜忍不住,藏在棉花糖后面笑,等家长抱着孩子走远,撕下一块送到闻声嘴边,“叔叔,吃棉花糖。”
闻声刚准备告诉他不要给自己用奇怪的称呼,闻教授已经是他能接受的上限,一张嘴,棉花糖已经被时镜喂进来。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指尖擦着他下唇划过,带着怪异的触感,像是带着微弱的电流,让他措手不及。
时镜却若无其事,晃着腿问他:“是不是很好吃。”
甜腻腻的,很普通的味道,闻声却“嗯”了一声。
时镜高兴地晃晃腿,“是吧,我就说很好吃。”
吃完棉花糖,时镜明显心情很好,带着闻声在广场上一圈又一圈地转悠,直到广场上人变少了,才意犹未尽地看着他,“闻声,回去吗?”
闻声点头,看他迅速失落,又道:“再转一圈就回去。”
最后一圈时镜走得格外慢,闻声并不催他,两人慢慢走到楼下,闻声打开车锁,“月饼与秃黄油都要尽快吃,别放太久。”
时镜点头,闻声亲手做的美食,他肯定要快速消灭,要是舍不得吃结果放坏了,不得哭死。
闻声怕他再次告白,时镜却只站在车旁挥挥手,“拜拜,路上小心。”
“再见。”他平静地点火起步,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
时镜没再纠结画不出来的设计稿,回家洗完澡看会儿电影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周诚就等在办公室,看到时镜准时来公司,心里半是恼怒半是得意,他再能干有什么用,还不是被赶出了公司。
时镜拿着丁蓉签好的合同去找会计和人事,两人都是一脸震惊,“什么!时总你要走?”
时镜轻笑着点头,“不用叫我时总了,我今天就是来交接的。祝你们以后工作顺利。”
人事邓冬凌还好,会计陆舒然心里已经敲起退堂鼓,之前时镜管公司就算了,她除了记账没什么要操心的,可时镜一走,依丁鑫这个德性,她的好日子估计到头了。
工作不顺心是小事,他要是在账上捅出什么篓子,结果自己没发现……坐牢时老板三年会计五年可不是开玩笑的!
陆舒然越想越感觉前途无望,U盘插电脑上拷贝了所有资料,再将该能删的备份都删掉,打开招聘软件开始给自己找下家。
画师楚甜与运营安善文等在办公室门口,见他出来,纷纷开口,“时总,工厂打样的样品还没送来,怎么办?”
安善文找工作进度顺利,今天回来只是因为被抄袭的画师那边有了回复,“时总,画师那边不同意我们上次提出的赔偿方案。”
时镜摆手一笑,“我现在已经不是时总啦,这些问题去找周总解决吧。”
周诚听见她俩汇报,先对安善文语气不佳地说:“一个臭画画的还摆起谱来了,不管他,有本事就来告我!惯他的毛病。”
楚甜脸都硬了,她不也是个“臭画画”的吗!果然周诚对她也是没好气,训了她几句,转头和工厂打电话去了。
张馨看到时镜在,专门过来打招呼,“进展如何?”
“办完手续我就可以走人了。”
张馨拍他一下,“我是问你新工作室进展如何。”
时镜倏然泄了气,“进展等于零。”
“就跟你的亲亲闻教授有进展了是吧?”张馨忍不住翻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