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有难,需要帮助,你应该找慈善机构或者红十字会。”于澈不喜欢钱珊说的话,小溪是双腿残疾,她也同样被父母抛弃。她却自强自立,靠着自己的努力学各种生活技能,自己奋力挣的手术的存款。虽然这次她双腿手术的钱是蒋昀拿过来的,可那却是她自己编程所得。
钱珊哭着看于澈,他目光冷淡,脸上也再无一丝笑意,她心里发沉,有些害怕。之前还想着这个俊美出尘的大夫是姚若溪的未婚夫,说不定就是他出钱帮姚若溪治的腿,他应该的有一份同情对她的,她和姚若溪一样啊!
现在于澈不愿意帮她,那她的希望就全部都在姚若溪身上了,她哭着抓的姚若溪更紧,“姚大夫!我求求你了!求求你帮帮我,救救我吧!我们俩是一样的,你知道我的苦啊!你手术都有人帮你,让你有现在的成就,你看我这么可怜,你难道忍心吗!?姚大夫!我不要求手术,只求你给我针灸针灸,我会报答你的!我会一辈子报答你的!”
“你先松开我的衣服,起来说话。”姚若溪轻声道。
钱珊见她很温柔,知道她动心了,可立马起来不能表达她的诚恳,“姚大夫……”痛哭的抱姚若溪的腿。
外面有还没有下班回去的大夫和护士听到动静,都奇怪的过来看情况,问是怎么回事儿。听有个和姚若溪一样的病人要求姚若溪免费帮她治腿,有人惊讶好笑,有人摇头叹息。又不是特困户,医院能帮她免费治腿!?再说那进口的医疗器械也不在他们中医院里。
有人见姚若溪轻声温柔,以为姚若溪真的同情那个跟她一样的病人,想要出手帮忙,觉得姚若溪这人医术好,但人实在有点傻。这种病人就是无赖,自己有手有脚,又不是活不下去,谁又欠她的,凭啥白白帮她治病啊!
“你先起来,把话说清楚。”姚若溪伸手搀她。
钱珊被她轻声的话语安抚,顺势起来。
小陈虽然有些看不惯,不过还是抚她坐在凳子上。
“小溪?”于澈有些不赞同的看着姚若溪,如果真是特别困难的,医院有这项扶助,可以帮一帮,但这个女的心存妄念。
姚若溪微微摇头,坐下来,淡淡的看着钱珊,“说个让我帮你出钱治病的理由?”
钱珊听她说到出钱,心里不安,“我也没要姚大夫帮我出钱!我就只做做针灸,吃些药。这医院……不是姚大夫家开的吗!?开医院能赚很多钱,也不在乎几顿药。求姚大夫看在同病相怜的份儿上,帮帮我吧!我真的会报答你的!”
姚若溪不需要什么报答,听她几次着重提报答,她也不信钱珊会报答她。看她哭的满脸泪水,姚若溪心中并无同情,“仅仅因为我也曾经双腿残疾,你就让我帮你,那你知道我的腿是怎么治好的吗?”
“是……是有人帮你出钱,你又会针灸治好的。”钱珊全身一冷,觉得姚若溪怎么不像说的那样善良?怎么会感觉没有希望?
姚若溪笑着摇头,“我知道要治腿,从懂事起就在学挣钱的技能,手术的确有人帮我,但钱却是自己挣来的。”
钱珊不相信的瞪大眼,“那么多钱,不是别人给你出的?那你也是有钱人吧?”是有钱人,帮她一把都不能吗?
“我家是乡下的,刚出来的连三千块钱都没有。”姚若溪想到自她懂事就和爷奶忙着挣钱,借钱,跑各个医院,找各种偏方。爷奶私下应该她那个爸妈不少次,但也因为他们生了她。除此之外,她和爷奶都没有想过不劳而获,靠别人来平白无故帮助自己。
钱珊有些急,眼泪又出来了。
姚若溪已经起身脱了白大褂,拎着的包准备走了。
“姚大夫!姚大夫你别走!你救救我吧!我要是一直这样瘸着腿,我就没法活了啊!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一辈子都毁了!姚大夫你就是我的希望,我求求你帮帮我吧!”钱珊看姚若溪竟然不帮,又跪下来,伸手抱姚若溪的大腿。
于澈皱眉,“这位小姐,你没有听懂话吗?”
钱珊哭着摇头。
姚若溪又问她最后一句,“你会什么?”
钱珊愣了下,以为自己感动了姚若溪,忙到,“我会唱歌!会洗衣做饭,会家务!我还会很多别的!”
“那用你会的这些,出门大街上的人,让他们帮你出钱治病。”姚若溪指了指门。
外面那些人又怎么会帮她!钱珊大哭,“姚大夫!你是个好人!你救救我吧!”
“你自己也知道大街上的那些人不愿意救你,姚大夫又凭什么白白帮你?!”小陈有些看不下去了。都像这个女的一样,医院还开不开了!?姚大夫还活不活了!?
“你是个好人啊!针灸又不要钱!那些药也用不了多少的!你们有钱,只要一点点善心,就能救我一条命了啊!”钱珊哭个不止,为什么有些人那么幸运,而她那么倒霉?为什么那些幸运的人自己得了好运,却不愿意付出一点帮帮她这样不幸的人!?要是腿治不好,以后她就要当一辈子瘸子,嫁个残疾人或者嫁个又丑又穷的,穷苦一辈子
了!
姚若溪皱起眉头,回头看着钱珊,“你还是没有听明白我说的话!谁都没有义务帮你,我更没有。我是靠自己的勤劳挣来双腿健康的钱。或许你做不到像我一样挣够手术费医药费,但你不该想着不劳而获,靠别人的可怜出钱帮你治病!如果你足够自立自强,不妄想拿别人劳动为自己,不那么自私自利,我想我或许会帮你一把。”
钱珊脸色煞白,她都跪在这里了,都当众给她磕头了,这个姚若溪都不愿意帮她一下,“……我说过会报答你的。”
“用什么报答?磕头求人说好话吗?那你应该去天桥底下跟那些人学学!”姚若溪面色冷沉。
钱珊睁大眼,一副崩溃的模样。天桥底下,那些都是乞丐!姚若溪竟然让她去学乞丐!?
外面看热闹的几个护士大夫都觉得姚若溪说得好,平时看她温和恬静,没想到也是个有脾气的。
“谁让你来的?”于澈刚才就注意到,钱珊知道姚若溪治病是有人帮她拿的手术费,这个消息知道的人不多。
这话一出,众人都恍然。肯定是医院的对头故意来找事儿,否则怎么会这么无赖又异想天开!?明明就是个年轻人,可以自己拼搏努力,却非要赖着别人想不劳而获。
钱珊愣滞的表情更证实了有人让她来的。
“让你来的人跟姚大夫有仇,你还是回去靠自己努力挣钱吧!”小王提醒钱珊。果然对头开始攻击姚大夫了,只是钱珊这种实在让人膈应又麻烦。
钱珊这会满心绝望,沉浸在姚若溪不愿意帮她的绝望中,心里升起愤怒不甘又觉得怨怼。那个人是好心提醒她,就算她和姚若溪有仇,姚若溪为什么就不能帮帮她!?
姚若溪冷眼看着,摇摇头,跟小王道,“给她报到慈善机构。”
“姚大夫!?”这女的都这样了,姚大夫还要帮她!?
于澈也点了头。
小王只得应声。
姚若溪不再看钱珊,和于澈一块离开。
钱珊却有些欢喜了,由医院把她报到慈善机构,那她就有希望可以手术了!只是这姚大夫,明明可以给她针灸,却不愿意出手帮忙。
进了慈善机构钱珊才看清楚,需要帮助的人很多,很多,绝大多数都比她还要惨,他们多数是孩子,都在等待着救助,却几乎多数人都有自己的特长和绝活儿。还有承担照顾责任的竟然也是残疾人。她这样的和人家根本不够比的。
一心想让姚若溪名声败坏的秦柔美听到医院里传钱珊的事儿,心里暗自冷嘲。姚若溪这个贱人果然有心机手段。把钱珊送去慈善机构,别人会说她个好。可那种地方一个比一个可怜,什么时候会轮到钱珊?!又凭什么轮得到她!
她觉得别人都不如自己,她准备自己动手。
在医院里容易被发现,可是在外面她又遇不到姚若溪。
结婚的事儿虽然忙,但这些都用不到姚若溪操心,于家和萧恒墨姚家爷奶都让她安心等着,她的心思还在病人身上。新婚她有一个星期的假期,所以有些不能推后的病人,都提前了。
秦柔美终于找到了机会,她不能直接拿硫酸去泼姚若溪,但却可以把硫酸装在姚若溪喝水的杯子里。
姚若溪的水杯有两个,一个用来喝水,一个是于澈拿过来,有时候会送酸梅汤和参茶给她喝。
秦柔美看着时间,拿了姚若溪常用的玻璃水杯,拿着瓶子就把里面的硫酸往水杯里倒。
走廊传来脚步声,秦柔美心里一急,就猛的倒进去。
只是她想不到的是,水杯的底座周边突然被硫酸腐蚀,整个掉下来。水杯里的硫酸也随着掉下来,落在凳子上,砰的一声,飞溅起来。
啊——
远处的人听到惨叫声,急忙就往这边赶过来。
秦柔美痛死了,飞溅起来的硫酸嘭的她身上点点滴滴,还有嘭到脸上的,像火烧一样,手里掉下去的瓶子和坏的水杯又碰到了腿,砸到了脚。
她倒在地上惨叫,又强力忍着,全身颤抖,脸上惨白。
赶来的人看眼前这副情景,都很震惊。秦柔美竟然带着硫酸来姚若溪的诊室!?不过他们还是把几乎昏过去的秦柔美送去了急诊,通知于澈和姚若溪。
姚若溪只是过来看了眼。
秦柔美的爸妈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自己女儿先有害人之心,结果害人不成,反受其害,他们难道还能怪到姚若溪的头上!?只怪他们太纵宠女儿,没受过什么挫折。
秦柔美被硫酸伤到的地方都需要植皮修复,脸上的几个小点,修复不好,还容易变成麻子。醒过来的她无法接受,疯狂的大叫大哭。
医院直接把秦柔美开除,永不录用。并要求正式向姚若溪道歉,不追究她的法律责任。
秦柔美坚决不愿意,秦家的人把她接出去,转到了整形医院。
姚若溪也上完最后一天的班,和于澈回到于家。
于老太太拉着姚若溪的手,“这个世道什么人都有,你心善放了
她,不过人心难测,以后可要警惕她再报复。”
“宁得罪君子,勿惹小人。小溪那诊室还是再装个摄像头,也安全一点。”于太太也不想才认的女儿出什么事儿,相处这些日子,她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女儿了。
于澈想了下道,“那就装个假的吧,起个震慑作用。”装个真的,像被监视一样。
“这样好!这件事儿要尽快办了,等小溪的假过完,再去上班,可不能再出事儿。”于老太太叮嘱于澈。
正说着话,于润和于清赶回来了。
于郅和二婶要明早才能回来。
一大家人异常的热闹。
老爷子和老太太高兴的合不拢嘴,“家里好多年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于家都真心待她,姚若溪也很心暖。
因为第二天早早就要起来忙,一家人也都早早歇下了。
姚若溪没想到,结个婚,她一下子成了富婆。祖父祖母给了一套翡翠首饰,父亲和母亲给了一处房产,一辆车。二叔二婶送了块玉原石。另有于澈的外祖家,和姻亲送来的名贵礼物。
于澈除了婚纱外,又给了姚若溪一张卡,“你身边放点私房钱,以后想买什么就可以直接买了。密码是你生日。”
姚若溪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犹豫着不知道该接还是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