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依蓉脸红,犹豫着说道:“东西呢,要不先拿进来看看?”
没人拦着,很快东西抬来,周广、乔丰年、乔丰收、书滴等人已经走了。
周依蓉将四口箱子都打开,一片鲜亮的光芒,新衣裳、新首饰、名贵的、漂亮的、好多,简直看花眼睛,俏脸更红了。
周芣苡坐着吃茶。离年越来越近,外面鞭炮声越来越密集,放了鞭炮就开始过年。有的人家一点钟开始吃年夜饭,吃到晚上七八点,休息一阵又开始守岁,不理解他们肚子怎么那么能吃,大冷天儿菜凉了热味道也变了。
周铃兰看着箱子挺羡慕,这都是真正的好东西,能比上乔氏,大概出自火氏,女孩没有不羡慕的。看谈雪贞都有些艳羡,这是本能。
周依蓉独自欣赏兴奋了很久,看周铃兰羡慕,她更高兴;再看周芣苡的神色,她心情复杂,终于回到重点:“六妹妹,颜家、我娘这什么意思。”
周芣苡反问:“你觉得呢?”
周依蓉想想应道:“以前除了、你外婆送的,我娘没给过我这么多东西。”
周铃兰羡慕的挺老实:“我看像聘礼。”
周依蓉一愣:“怎么可能。谁家聘礼这么好,又这么少?”
周铃兰看看周芣苡,不吭声,这么深奥的问题,还是问郡主更好。
周依蓉也看着周芣苡,心里希望娘是真爱她,可她现在知道,其中没那么简单。
周芣苡看她还有点脑子,幽幽的说道:“赵梓程前一阵纳了一个美妾,好像闹得不大愉快,最近又忙着纳妾,恒王妃急着抱孙子。”
周依蓉心里咯噔一声:“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周芣苡没回答,而是继续说:“之前,赵梓程似乎想纳四堂姐为妾。”
周依蓉猛地变色,声音尖锐:“四堂姐庶出,我可是嫡出,怎么能给人做妾!”
周芣苡摸摸耳朵:“赵梓程能迎一个二夫人,如果你和颜韵秋共侍一夫,也是一段佳话。你看,要什么好东西都有,还有很多你想不到的好处。”
周依蓉脸色更难看,一股疯劲儿:“不可能!颜韵秋做世子夫人,让我做二夫人,我不可能和她共侍一夫!”
就是破相也不行,比颜韵秋低一头不说,颜韵秋又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周依蓉情绪激动,看着几大箱子东西就极刺眼,恨不能都砸了,又舍不得下手。
周铃兰不那么羡慕了,世上没有白得的好处,总是要还的。
周芣苡冷笑,颜家挑这会儿来送节礼,不是一般的恶心,也不是真正世家该做的。
周依蓉天人交战一阵,渐渐稳定情绪,问周芣苡:“那我怎么办?”
周芣苡乐:“想听?”
周依蓉撇嘴不爽:“我能不听吗?”
周芣苡更乐,知道就好:“东西想要就要,这是你该得的。不过去颜家拜年的时候,没准你娘会说什么,或者替你定下亲事,这得看你自己。”
周依蓉吓一跳,怎么又说拜年的事,她现在很、非常、根本不想去!
不对,不是说还有大哥和侄子的吗?她从箱子里扒了一阵,七成都是给她的,箱子底下,才有一份份做好标记,给大哥、侄子、祖母、爹等家里人基本都有。
周依蓉原本想都占下,现在想想,将做了标记的拿出来,先把周铃兰的送她。
周铃兰拒收:“颜家的东西我不要。”
周芣苡摇头,她也不用,谁知道里边有没有什么猫腻。
周依蓉脸红,看这些东西更不顺眼,要不然还是抬出去砸了。
周芣苡示意东边,已经让人去叫了。本来大过年不想看到那几个闹心,不过最终谁闹谁的心还不一定,把那几个逗比叫来逗一逗也不错。
周依蓉恍然大悟,想了一下,赶紧捯饬。
不多会儿,周依莲、陆氏、林氏和周依锦一块过来。
周依莲又病了一场,刚好点,愈发瘦小,难民似的;大过年穿一身白色旧衣服,眼圈通红,一脸悲戚,好像祖母刚死了。
陆氏依旧打扮的花儿一样,不过花儿蔫了,气色心情也不好,看着晦气。
林氏穿着得体,深深的沉默,低着头垂着眼,不知道想些什么。
周依锦跪了几天也大病一场,且没多少变化,就是死不悔改,已经被彻底放弃;这大冷天愈发阴森森,一进来众人都打哆嗦,一身鬼气看的人难受。
周芣苡打量她们一回,示意周依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