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对此却无任何不悦,深知皇上对护国侯的宠信无人能敌,只得暗自咬牙忍气吞声。
宝宝冷冷一笑,高声说道,“既然林墨廉大人并不了解西澹之事的真相,那么林大人又有什么根据说此次崔君然大人犯错,纯属贼人暗中捣鬼呢?莫非林墨廉大人知天命通鬼神,有神祗暗示林大人?或者是林大人与崔大人私下交好,故而深信崔大人为人清明。遂不顾事实真相,为其辩解脱罪?或者……”
“不是的……不是的……。”林墨廉闻言连连摇头,瞬间脸色变来变去,无言以对。宰相林伟成见状面色阴郁,隐隐有不悦之意,暗自骂道,“真是个没用的东西!”华太师则低着头,微眯着眼睛,任凭双方你来我往,唇枪舌战。仿佛置身事外一般。
宝宝唇线上扬,笑容中有说不出的嘲讽。美眸中万点寒光迸射,敏锐凌厉的目光,缓缓地,缓缓地在御史崔君然身上来回扫过。宝宝神色平和,淡淡的说道,“既然林大人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此次崔君然大人弹劾本官之行为,纯属贼人暗中捣鬼,造成弹劾失察。……依据我朝律法,诬告他人什么罪名自己就要承担什么罪名。崔御史崔君然,你幸苦罗列给本官的那些莫须有之罪名,就原封不动的拿回去自己用吧!”
宝宝朝着天德皇帝躬身行礼,朗声奏道,“皇上,请为微臣做主,依律惩罚诬陷诽谤之人,还臣清白!”宝宝这一番掷地有声的话语,令金殿之上的百官不觉耸然动容。
天德皇帝表情深沉,眼光一闪,点名叫道,“大理寺卿聿启束。朕问你,依照我朝律法,崔君然诬陷诽谤护国侯,当如何量刑?”
大理寺卿聿启束出列,上前一步,躬身回道,“回皇上,依据我朝律法,诬告他人什么罪名自己就要承担什么罪名。崔君然御史大夫弹劾护国侯的罪名,全部要自己承担下来。……按律其罪当斩,株连九族。” 大理寺卿聿启束此人刚直严正,执法如山,不畏权势。素来不参与任何派别,处事公正,论理不论情,在朝中颇有威望。
朝堂之上,一片寂静。刑部尚书严其笙接到宰相林伟成的暗示后,并没有立即出列替崔君然出言维护。他偷偷的察言观色一番,见天德皇帝面色微沉,不由的踌躇了好一会儿,方不得不咬牙出列。他上前一步,躬身奏道,“启禀陛下,……依我朝律法,崔君然确实罪不可恕。……但崔君然御史弹劾护国侯之行为,只是他履行职守时的失察,请陛下宽之处罚。……崔君然大人为人正直好义,朝堂上下百官无不为之赞叹。……尤其是天启十七年,面对位高权重的镇南侯沈云浩通敌谋逆之事,崔大人铁面无私,以社稷江山为重,不徇私情,依律弹劾。……因而先皇在世时,对崔大人颇为赏识,信任有加。……微臣希冀陛下能体念旧情,对崔大人从轻发落。”
低下顿时应和者连连附声:“吾皇宅心仁厚,还请三思。”
宝宝神情严峻,闪烁着嘲弄光芒的眼神,冷冷的扫视了刑部尚书严其笙一眼,宝宝冷冷的说道,“严尚书!严其笙!刑部尚书严大人!你身为主管全国刑罚政令及审核刑名机构的刑部尚书,熟知我朝律法,理应做维护国家律法威严的执行者。怎能带头罔顾国家律法的威严,如此草率的轻言什么从轻发落?严其笙,你身为刑部尚书,无视朝廷律法威严,竟敢以所谓旧情要挟当今皇上!长此下去,上行下效,势必造成我朝有律不依,违律不究,执律不严!朝纲混乱。你简直居心叵测!不怀好意!”
宝宝上前一步,脸上转瞬闪过一丝狡黠的笑。他向天德皇帝躬身行礼,朗声说道,“启奏皇上,微臣以为严其笙身为刑部尚书,竟然无视朝廷律法威严,罔顾职守。为江山社稷安危,为朝廷稳定,臣奏请皇上将其立即罢免!并追究其违律罪责!”
护国侯义正言辞的一番言语,如晴天霹雳,一下子轰晕了刑部尚书严其笙。轰的他背脊僵硬,半晌都无法动弹。刑部尚书严其笙顿时涨红了脸,不禁瞠目结舌,欲哭无泪。他没有料到,护国侯不但不把他这个刑部尚书看在眼里,还当堂给他来了个下马威,让他难堪。严其笙在刑部任职多年,自然熟知律法典籍,虽然护国侯的一番话语,言辞凌厉,但却无丝毫破绽可找,令严其笙欲辩无词。
听闻小小年纪的护国侯,对待刑部尚书严其笙如此不留情面的说辞,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不由的为之心惊,数人惊呼失声道,“小小年纪,狂妄之极!”朝堂之上一时间竟然压抑的宛如风雨欲来。与崔君然、严其笙交好之人不免都拿怨恨仇视的目光一直瞪着这个年轻后进。宝宝透澈淡静的眸光,冷冷的扫视百官,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瑟缩和退避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