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食材准备好才是,现在还要让做了一天农活的婆婆来准备。
远在上海的她爸妈要是知道了,估计会直接把她拎回家,羞于再让她出来丢人。
李云妮急忙忙的跑出去,车富子和赵方禾己经回来了,车富子 笑,招呼着云妮:“村东头的老赵,今天给我们送了一袋刚收获的玉米,回头呀,给你煮几个尝尝鲜。”
赵方禾肩上扛了一大袋麻袋,呼哧呼哧地,脸色有些涨红,喘着粗气说:“老伴,你琢磨好了没有,这麻袋到底放到哪里。”
李云妮忙迎上去,用手接那个麻袋,“爸,放下我来提。”
车富子一把揽住她,“不用你搭手,你爸力气大着呢,就让他干。你还有什么重物拿不了的,一块说了,让你爸一起搬了。”
李云妮急着直跺脚,老婆可以指使老公,哪有儿媳妇指使着公公干活的,她就想着接过赵方禾扛着的麻袋。
赵方禾却是一挺背,瞬间来了精神,中气十足的说:
“不用!这么一个小麻袋我扛得动。当年清剿最历害的时侯,我单人单枪劫了一卡车的敌方物资,一个人搬回到根据地,解了全团的急。咱是赵三省,一个小麻袋算什么。”
车富子不住的点头,“是、是、是,”笑眯眯的对赵方禾说:“看儿媳妇急的,得了,你就放到院子里吧,这一会还有太阳晒着,等下我和云妮一起掰。辛苦你了,老头子。”
赵方和卸下肩膀上的麻袋,挺直了腰,慢慢踱着步子向自己屋里走,“这作饭的活计是你们女人家的事,我不管了,作好了饭叫我。”
车富子拿过二张马扎放在院子中间,坐下解开麻袋口,笑呵呵的接了他的话:“是,老伴。”
李云妮担心的看着赵方禾的背影,坐在另一张马扎上,小声问:
“妈,我看爸的腰好似扭着了,走路都不灵便,
“妈,我看爸的腰好似扭着了,走路都不灵便,要不要请个太夫回来给他看看呀。”
“不用!我心里有数!”车富子一口回绝了李云妮的话,利索的把麻袋里的玉米倒在地下。
八月里的山村里说热不热,说凉不凉,正是清爽的时侯,下午四五点以后,太阳照在院子里,围着院子四周,长着不知道的小野花,两颗大枣树中间,很大的一块空地。
李云妮和车富子就是坐在这块空地上掰棒子,颗粒金黄饱满的玉米棒子个个喜人。
跟公婆谈话【2】
李云妮眼睛一直向着里屋里看,赵方禾进去以后就悄无声息,不知道在里面坐什么,别是真把腰扭伤了吧,年纪大了骨头就硬子,更加脆,一旦挫伤,很长时间不容易好。
注意到李云妮的神色,车富子笑眯眯的说,
“你爸是个死要面子的人,我呀就是要治治他这个毛病。今日去翻地,也不管我怎么劝,硬是一鼓劲把几亩地全翻了一遍。真是个拗驴!这又不是敌人进村抢麦收,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就得让他吃点苦头,才知道历害,不能由着他性子来。”
李云妮这才放下心,把手中的棒子放到一旁的答应了一声,想到自己盘算一下午的计划,状似闲聊一下的开口说道:“妈,这玉米为什么还要晒呀?”
车富子轻笑一声,停下手中的动作,拿起玉米展示在李云妮面前,指着玉米皮说:“你看看,这新鲜的玉米,是不是比着你吃过的玉米潮湿有水份?”
李云妮细细看了几眼,二辈子的经验加起来,她对农活还是一窍不通,比着车富子这个经验老道的,她就是个俯首贴耳的小学生水平,“是呢,平常吃的玉米颗粒更结实一些。”
车富子对她认真的学习态度很满意,手指掐着玉米粒,教导李云妮说:
“这就对了,刚收获的玉米新鲜湿气大,水份含量高,直接存储会导致玉米生霉变质,而且稍一不留意,还会发芽呢。晒干以后,里面的米玉芯干燥透了,也不会坏了。”
李云妮敬服的点点头,满是钦佩的对车富子说:“妈,你在镇中学里,还会这个呀。”
噗哧,车富子笑出了声,把玉米整整齐码在院子中间空出的那块空地上,
“女中怎么会教这个。这都是嫁给你爸以后,慢慢磨索出来。他成年在外面打仗,地里的农活还不就是我一个人干呀,与其整日里提心吊胆,担心你爸是不是受伤,有没有缺衣少食,还不如干点农活,日子过得快呢。”
李云妮赞同的点点头,趁机把话题引到自己要说的事情上,
“妈,我在家琢磨了一天,以后这日子还长,哥以后肯定是要在外面的,这一时半会我也不能随军,早上您也说这军部里提倡自种自足,咱这一片田又多,军部分下来的这片地,现役的军人也不一定有时间耕种,我反正也是在家闲着,不如就多接收一些,以后也有事情做了。”
说完后,又是把她今天上城里买化肥的事说了一遍,
“这北院后面的地,我想翻新出来,种点菜,再养上家禽,咱们家院墙后面不是
有一块地,靠近小溪那片水畦吗?我想把那里围起来,养上鱼虾苗。”
车富子沉默了片刻,半晌后,说道:“这些事你看着办就行,不用事事跟我汇报。我就是担心你这身子单薄,种地这事可是不容易,你能坚持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