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白石冰呢?”
姚笛说道:“我也没想到会有一个小孩的尸体埋进去,我本来约了几个同事要去驴头山玩,只要去了,发现尸体就顺理成章了。”
苏镜说道:“对,何旋跟我说过,你们本来要去驴头山玩,后来因为那里出了命案,大伙就不去了,原来是你组织的。”
想象着驴头山上的狂风骤雨,想象着陈海的垂死挣扎,众人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寒意,畏惧地看着姚笛,余榭说道:“仇恨的力量真的这么大吗?”
姚笛说道:“如果你恨得不够深,说明你爱得不够切。”
苏镜说道:“就因为你心中充满了恨,所以对徐虎下手的时候,连砍他十几刀。”
“我开始并没有那么多的仇恨,”姚笛说道,“这些年来,我只是思念着昊天,他经常会出现在我的梦里,为我推倒一大片多米诺骨牌。那时候,尽管我觉得昊天可能是被杀死的,但是我心中却只有爱没有恨。直到我遇到了白石冰,看到他过得那么好才开始恨他!凭什么?如果昊天还活着,也许他也会选择做记者,因为他曾经说起过,他喜欢媒体喜欢新闻。白石冰过得越好,越是表现出铁肩担道义的样子,我就越恨他。”
苏镜说道:“所以在杀徐虎的时候,你也一面栽赃他一面开脱他,继续对他进行心理摧残。”
“对,”姚笛说道,“我千方百计终于打听到徐虎的下落,知道他得了尘肺,正带着工人们上访呢。那次,他们把高速公路堵了,我得到消息之后立即赶了过去,总算见到了徐虎,当时我真想把他按到车轮下面!但是不行,我不能这么便宜了他们。后来,他们又堵住了毒龙坡公司的大门口,我便叫上白石冰一起去采访,主要就是要让白石冰多见几次徐虎,刺激一下他。”
余榭微微点点头,说道:“难怪,在此之前,你跟任一采访他们堵路的新闻,被毙了;后来他们又到社保局上访,何旋和白石冰去拍了,还是没发出来。那次你又要去采访,我不同意,你却坚持要去。原来也是为了实施你的计划。”
姚笛说道:“白石冰也真够镇定的,看到徐虎之后假装不认识他,但是徐虎认出他来了,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他叫‘小锤子’,他不是说给我听的,他是说给白石冰听的。白石冰没理他,但是他的脸明显红了。后来采访差不多了,徐虎又拉着白石冰到远处说话去了,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我敢肯定徐虎是在揭穿白石冰,因为白石冰回来的时候,脸色明显不好。我故意问他怎么了,他假装很痛心地说什么煤老板太黑心了。一直到下午,他都是心事重重的,到了傍晚接了一个电话就匆匆出去了,出去之前还拿了一个牛皮信封。我立即跟了上去,看着他去了我们单位附近的银行。我猜徐虎跟他要钱了,陈海勒索他是假,徐虎勒索他却是真。我估计他认出白石冰的那一刻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勒索他了。所以,那天晚上我很早就去了丁庄村,找到了徐虎住的招待所,在门口一直等着。后来看到徐虎出来了,我就跟上他。徐虎果然是跟白石冰约了见面。”
徐虎乐呵呵地走向前去,边咳嗽边说道:“白老弟现在混得很好啊,你看兄弟我,搞得半死不活的了。”
“拿去,以后别来烦我了,”白石冰冷冷地说道。
徐虎接过牛皮信封揣在兜里,说道:“不要这么见外嘛,毕竟我们也是朋友一场。”
白石冰恶狠狠地说道:“我警告你,你再来纠缠我,小心……小心我……”
“怎么?咳……你还想……咳……杀人灭口?”
“哼,你自己看着办吧!”白石冰说完转身走了。
徐虎朝地上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说道:“等着吧,有你好日子过了。”骂完之后又剧烈地咳嗽起来,这次咳嗽来得很猛烈,他弯腰扶墙,肺都快咳出来了,等他终于咳完了,刚想直起身,脊背却突然一凉,接着疼痛传遍了全身。他艰难地转过身,黑咕隆咚的,只能看到面前站着一个人,却不知道是谁。接着,那人挥刀猛刺他的腹部和胸口,他连声惨叫,但是他体质本就孱弱,根本喊不起来,只听那人说道:“你还记得林昊天吗?”
是个女人的声音。
一个女人的声音,这是这个世界留给他最后的印象,然后他就倒在了血泊里。
姚笛从他身上搜出了那个牛皮信封,小心翼翼地将那叠钞票最上面一张和最下面一张拿了出来,然后擦拭了牛皮信封。
任一问道:“姚姐,你为什么要拿掉两张钞票呢?”
姚笛说道:“人们从银行取钱,一般来说也不会点,所以只有一头一尾两张钞票上才会留下指纹。我把钞票拿走了,又把信封上的指纹擦去了,这样一来,警方就不会立即怀疑白石冰了。”
任一又问道:“你干脆把那一万块钱都拿走,这样不是更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