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医院都蔓延着药味,前台挂号处,阮小桐排着长队以龟速前进,终于轮到她时,已经11点整了,挂号之后,阮小桐扶着哥哥阮小骁上了三楼肿瘤科,今天坐镇的是专家单启铭,可是阮小桐上了三楼才发现,医生们都去吃饭了,值班的小护士让他们在候诊室等一会。
当单启铭吃完饭回到诊断室,看到一个羸弱的女孩扶着一个消瘦的年轻男子正在缓慢的走出来,那女孩脸上满是关怀,眼里有着些许落寞和倔强。单启铭感觉自己被那丝倔强灼伤了,却又移不开眼。
“你好”单启铭上前,“有什么能帮你们的吗?”
阮小桐落寞的表情被惊喜代替,“您是医生吗?我哥哥现在很不舒服。”
“跟我来。”单启铭带着他们走进诊断书,“有病历吗?”
“有的。”阮小桐开始说明情况,“大概是几个月前,我哥说头疼,我就带着他去附近的医院检查了一下,那里的医生推荐我到你们医院来。”
单启铭仔仔细细的翻着阮小骁以往的病历书,很是为难的摇摇头。
看着眼前的一声露出如此神色,阮小桐有些急了,“怎么了?很严重吗?”
“你哥脑袋里有一个肿瘤,需要手术。”
“那就是还有救了。”阮小桐高兴的看着单启铭,握着阮小骁的手不由得晃了晃,说到“哥哥,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这边一定有办法治好您。”满脸死灰的阮小骁听了女儿的话也浮现了一丝希翼。
“先住院吧!”单启铭开了一大堆单子,“在二楼左转,缴一下住院费。”
阮小桐点头道谢,值班的护士引着他们去住院部,阮小桐摸了摸自己瘪瘪的口袋,一张银行卡,但里面的钱远远不够支付哥哥的医药费。她得去想办法赚钱。
到了下班时间,单启铭没有回家,而是开车去了另一家平安医院。他站在重症监护病房外,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母亲的影子,泪水溢满双眼。
身为医生,却对自己亲人的病情无能为力,“我就是个废物!”右手紧紧的撰着拳头。
单启铭找到了自己母亲的主治医生,王志。
王志垂头丧气,“还没找到匹配的心脏,你母亲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
单启铭低着头,在医院走廊徘徊着,在此之前,他已经给多个医疗机构打了电话,都没有能捐出的心脏,难道真的,真的没办法了吗?他无力的蹲在地上,想起母亲还没有进入重症监护病房的时候。
病床上,她一脸慈祥,眼神望着单启铭,“启铭啊,妈还不想死啊,妈还没看你娶妻生子呢!”
就在此刻,单启铭下定决心,无论用什么方法,也要延续母亲的生命。
“你很危险,快被欲望吞噬了。”不知道哪里发出来的声音,单启铭猛的站起,寻找那抹声音的来源。
却因为用力过猛,站起来的时候,头一阵发晕,眼前也变得模糊不清,只能依稀看到是个男人。
等单启铭能看清楚周围的一切时,那个人已经走远了,只留下一句,“我们还会再见的。”
在太和医院接受了一个星期的治疗,阮小桐的哥哥明显有了好转,脸色不再那么苍白,只是护士三天两头来催账单,她手上已经没钱了。
暮色四合,祁阳酒店外的霓虹灯闪亮起来,旋转的大门仿佛一刻也没有停止过,这个五星级酒店客流量还是很多的。员工更衣室里,阮小桐使劲眨眼,厚重的黑眼圈连脂粉也遮不住,为了挣钱,她白天在祁阳酒店做服务员,晚上熬夜打小说,整日整夜,她就这样不眠不休的工作。现在她的工作结束了,她要去医院看望哥哥。经过酒店大厅的时候,大厅多了很多人,那些人个个表情严肃。在旋转大门前,一个人拦住她,“不好意思,酒店暂时封锁,禁止出入。”
看样子,也知道出大事了,阮小桐也没问,乖乖的转身,没有目的的向酒店内部走去,不得不说,酒店真的很富丽堂皇,阮小桐在这里工作快五年了,也没好好参观过酒店,她坐上电梯,按下5楼,听说那里有一个很大的休闲场所。
她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趴着睡着了。迷蒙中,她觉得有人很小声的讲话,但那种蛐蛐声很令人厌烦,阮小桐被吵醒了,因为安静,即使对方说话的声音很小,她也听清楚了。
“怎么,想反悔?”
“你们犯法了。”
“你联系我们之前难道不知道,我们做的就是违法的事吗?现在想揭发我们?别忘了,你现在也是我们的同伙。”
“我根本不知到你们是倒卖人体器官的。”
听到这,阮小桐惊得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差点吓得叫出来了,原来,楼下那群人全是警察,她佝下身子,轻轻移动,她觉得要叫警察上来。她慢慢移动到电梯那里,按下按键。
“唔——”嘴突然被人捂上,呼叫声,变成呜咽,她眼睁睁的看着开了的电梯门关闭,耳边响起低沉的嗓音,“别动,不然杀了你。”阮小桐清楚的感觉到抵在自己腰间的东西是什么,
她眼珠转动眼里流露出惊恐。
有人说:“放了她,你们这样只会判更重的刑。”
另一个人冷哼道:“她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一定会那群警察告发怎么办?”
“她什么都不知道。”那个人有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