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部分

。”

“你甘愿为她去死吗?”

“你也会为她而死。”

“七点钟?”

“是的。”

“你为什么编出这么一个时间?为什么是七点?”

“你对你的老板一无所知,是不是?我替你感到难过,巴勒斯坦尼娅。你真是个傻姑娘。他背叛了你,可你却要为他付出代价。”

她本想用枪打他,可是又停了手。加百列的眼睛紧盯着路面。那扇门就要打开了。

他们在沙隆的南部停车加油。加百列加满了油,用那女人给的钱付了油费。他坐进驾驶位后,那女人让他在厕所旁边停车。

“我一会儿就回来。”

“我等着你。”

她很快就回来了。加百列刚要挂挡,那女人就从包里拿出了卫星电话,让他等一下。现在时间是下午两点五十五分。

“我们会去巴黎。”他说。

“是吗?”

“有两种可能性。公路会在伯恩分成两条路,如果抄近路,我们可以直接去南部的郊区。或者我们可以往东走——从第戎到特鲁瓦,再从特鲁瓦到兰斯——然后从东北部进入巴黎。”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告诉我他会让我们走哪条路?”

加百列假装看了看表。

“他会让我们继续开。他不想我们太早进入目标区域。我打赌他会选东边的路线。我猜他会让我们去特鲁瓦,然后在那儿等他的命令。那样他就有很多选择。”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她听着对方的命令,一言不发,然后挂断了电话。

“回主路。”她说。

“我们去哪儿?”

“只管开就是。”

他问她能不能打开收音机。

“当然。”她心平气和地说。

他按下按键,什么都没有。她笑了。

“干得不错。”加百列说。

“谢谢。”

“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

“你在开玩笑。”

“我很认真。”

“因为我是巴勒斯坦人。”她说,“我没有选择。”

“你错了。你当然有选择。”

“我知道你想干吗。”她说,“你想用刚刚那套同归于尽的鬼话说服我。你以为我会动摇,你以为你能让我害怕。”

“事实上我连想都没想过。我们已经斗了太久了。我知道你们非常勇敢,从来都不会害怕。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到这儿来?为什么不结婚生子?为什么不好好生活?”

她又笑了,这一次的笑容里带着嘲讽。“犹太人,”她说,“你们以为痛苦是你们的专利。我们的大屠杀和你们的一样真实,可是你们否认我们的痛苦,否认你们的责任。你们认为我们的痛苦是自己造成的。”

“那就给我讲讲你的故事。”

“我的故事就是天堂不见了。我的故事就是一个单纯的民族被所谓的文明世界赶出了自己的国土,只为了让基督教世界平复大屠杀给他们带来的愧疚。”

“不,”加百列说,“我不想听媒体的陈腔滥调。我想听你自己的故事。你是哪里人?”

“我出生在难民营,”她说,然后又补充道,“黎巴嫩的难民营。”

加百列摇了摇头:“我不是问你出生在哪儿,生活在哪儿。我想知道你本来是哪里人。”

“巴勒斯坦。”

“当然。哪个地方?”

“北边。”

“北边的哪里?”

“加利利。”

“西边?上城?”

“西加利利。”

“哪个村?”

“已经不存在了。”

“叫什么名字?”

“我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