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要北齐城中城,只要边境非要塞的城池。”
秦寂言随手在地图上画了一块,那一块地方是北齐极北之地,寸草不生,荒无人烟。
“殿下确定?”季诺皱眉,不能理解秦寂言此举到底是何意。
北齐是游牧民族,只有内城和草原才富饶,边境非要塞的城池大多荒芜,一座城也不见得有一万人。
“本王能做自己的主,季公子能做皇上的主吗?”秦寂言坐回上位,等着季诺给答案。
“事关国土,季某确实做不得主,还请殿下容我回禀皇上。”季诺可以做主,可他却不想在秦寂言面前表露太多,他总觉得秦寂言似乎知晓一些什么,不然不可能如此礼遇他。
是的,礼遇!
秦寂言从头到尾,都没有把他当成卑贱的商户,谈吐中虽然称不上客气,可也没有鄙薄、傲慢,给了他些许尊重,甚至他进屋时失仪的举动,秦王也没有多说半个字。
“那就去问。”秦寂言并不在意今天能不能得到答复,左右他人在北齐,事情也不急在这一刻。
“不知秦王要哪三座城池?”季诺将地图奉到秦寂言面前,“还请殿下明示,季某也好向皇上复命。”
“千城,过来。”秦寂言并不看地图,好像并未将三座城的事放在心上。
季诺很是不解,一脸震惊的看向秦寂言,秦王该不会是要那位顾姑娘来决定,要哪三座城池吧?
秦王这也太宠顾姑娘了。
顾千城亦是惊了一跳:莫不是秦寂言猜到了什么?
抬头看向秦寂言,却不见半丝异常,顾千城只得将心中的不安压下,缓步上前,路过季诺身边时,顾千城不由得一顿,用力吸了口气。
“姑娘,有事?”季诺不解,忙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他实在不想与秦殿下的心上人走得太近,危险!
“没,”顾千城摇头:“只是听三公主时常提醒季公子,不免有几分好奇。”
顾千城说完,不等季诺多问便上前,“殿下……”
秦寂言只当没有看到顾千城与季诺的互动,指着北齐的地图道:“挑三座城。”
虽不是命令的语气,可也让人无法拒绝。
“你让我挑?万一挑到三座废城呢?”顾千城似笑非笑的看向秦寂言,她知道秦寂言是知道了,只是她不说秦寂言便当作不知,将此事当成两人心照不宣的小秘密。
“废城就废城,本王不在乎。”秦寂言说得大气,季诺却是嘴角一抽。
真要不在乎,就别要三座城,要别的呀!
和领土相比,北齐皇帝更愿意舍一些钱财,毕竟国家再穷也穷不到皇上,而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可惜……
不管是顾千城还是秦寂言,都没有听到季诺的心声,秦寂言无条件信任,顾千城不可能不重视,看着北齐的地图,脑子里已开始默背《夷国志》。
《夷国志》上半部虽没有记截什么宝藏、古墓、奇城,可却记录了这篇大陆的山川地理。
只是《夷国志》上所写的地名,和现在三国所叫的地名有出路,顾千城需要时间来核对,而这一点看在季诺眼中,便是顾千城心中忐忑,一时难下决定。
这么一来,季诺便打消了心中怀疑,只当秦寂言要三座城池,并非针对北齐而是想借此发展自己的势力。
季诺猜得八九不离十,秦寂言是想借北齐三座城池,安排自己的心腹亲信,可更多的是因为……
他了解顾千城,知晓顾千城心中藏了多少宝贝,由顾千城为他挑三座城,他只赚不亏。
不管怎么说秦寂言都是自己人,顾千城怎么也不会叫他吃亏,将北齐地图和《夷国志》所写的地方一一核对后,顾千城很快就挑出三座与大秦相交,又连在一起的城池。
这三座城说是与大秦相交,可事实上却是处在沙漠中间,不仅与大秦隔了一片双方皆不管的沙漠,就是和北齐自己也隔了一大片沙漠,完全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城。
那一片地域,有五座城池,都是几百年前的建筑,现在早已荒芜,城中几乎没有百姓,就连北齐驻军也不在城内,而是在沙漠以内的城池驻守。
这样的地方,便是送人都有些拿不出手,季诺有心卖秦寂言一个好,便道:“殿下,你还要改吗?”
在没有交到北齐皇帝手中前,他还是有这个权利的,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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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诺的“好意”秦殿下完全不领,而谈妥了正事,秦寂言也不想再和季诺多说,不客气开口送客,虽然言词委婉,可也不能改变秦寂言开口送客的事实。
“是季某唐突,打扰了殿下。”季诺没有想到秦寂言,这么看重顾千城,离去前不忘看她一眼,而顾千城……
并没有像面对凤于谦一样避讳,而是大大方方的直视,倒叫季诺不好意思,浅浅一笑便转身离开。
当然,离去前季大公子不会忘记,将自己
的披风取下。
一身雪白了季诺,缓缓步入夜色之中……
“你怎么看?”季诺一走,秦寂言也就没有那些个顾忌,伸手一揽便将顾千城带入怀中。
还是抱在怀里安心。
“你说季诺,还是这三座废城?”顾千城也不拒绝,自发的寻了个舒适的位置,依在秦寂言怀中,秀气的打了个呵欠:有点小困了。
“当然是季诺,城池的事本王信你。”就算没有《夷国志》中的记载,顾千城挑得那三座城也是极好的。
对北齐和大秦来说,沙漠中的城池没有价值,可对他来说却是宝地,即使那里交通极不不便。
顾千城浅浅一笑,“谢谢你的信任。”也谢谢你的不追问。
“傻瓜,本王不信你,还能信谁?”他信顾千城,宁可冒着被顾千城欺骗的风险,也不会怀疑他。
“定不负君意。”埋在秦寂言怀里,顾千城说得极小声,秦寂言根本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季诺那人很奸诈。”顾千城当然不会再重复一遍,她要是会重复就会大声说。
“商人之子,能游走在西胡公主和北齐皇帝之间,怎么可能是纯良之辈。”哪怕他笑得再干净,言词再诚恳,秦寂言都不会放下对他的戒备。
“我看他不像商人之子。”顾千城皱眉,犹豫着要不要将自己的发现说出来。
“你发现了什么?”秦寂言眼神微变,认真了起来,顾千城知道她不说不行了,“我发现季诺身上有一股药味,很淡……可却真得存在,而且不是从病人身上染上的药,而是药香,像是药草未炮制前的味道。”
“季家并不做药材生意。”季诺就算接触药材,也不该接触到药草才是。
“不知道,所以我才觉得他奇怪,刚刚路过他身边时,我还特意看了一下他的手,他的手指比脸上的肌肤黄了许多,像是长年浸在药材中的人才会有的双手。还有,你注意到他的步子没?他每一步迈的距离都一样,像是特别训练过。”顾千城说着说着也来了精神,一扫刚刚的倦意。
“你……真仔细。”秦寂言承认,他没有顾千城看得认真,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季诺这个人身上,倒是忽视了这些细节。
“职业习惯,季诺这人我一直好奇,所以便多看了两眼。”顾千城倒不瞒着秦寂言。
“你之前在宫里,看摄政王也是职业习惯?”秦寂言想到摄政王的态度,一时有些不安。
摄政王似乎对顾千城感兴趣了。
“那是意外……”顾千城也没有想到,北齐摄政王会那么警觉,看样子以后她得少用精神暗示。
一共用了两次,第一次直接被秦寂言发现,这次也差一点就露馅了。
“你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秦寂言不相信摄政王的鬼话。
看顾千城眼熟?
怎么可能,北齐摄政王并没有到过大秦,而武芸也不曾离开过京城,他怎么可能看顾千城眼熟。
“嗯,我当时……就想试一试,到了北齐,神女塔的案子总要查。”顾千城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乖乖的低头认错。
她错了还不行!
“你呀……”秦寂言在顾千城手臂上轻拍一下,“下次别再冒险。”
“哦……”她已经知道了,这些位高权重的家伙,一个都不好惹,她还是谨慎些好。
见顾千城闷闷不乐,秦寂言又道:“不过,就算惹出事也没有关系,本王总能护着你。”
刁蛮任性的女人,都是男人宠出来的。
顾千城忙不迭的点头……
季诺从驿站出去后,中途换了一辆马车,确定无人跟随,这才悄悄回到宫中,去见皇上。
当然,季诺进宫没有穿那件骚包的白色披风,仅着里面低调的灰衣。
在秦王面前失礼虽是意外,可特意穿上白色的披风,想要夺人眼球,抢占主动权却是事实,只可惜收效并不大。
想到这里,季诺不由得苦笑一声:果然,大秦的皇长孙最难攻克,想要取得他的信任,怕是难了。
北齐皇帝一夜未睡,伸长脖子盼着季诺回来,见到季诺走进来,北齐皇帝不顾身体虚弱,下床齐迎。
“季诺,事情怎么样了?”北齐皇帝知道自己不该心急,可是……他无法冷静下来,而在季诺面前他也不想装。
他的命,还是季诺救回来的,如果连季诺都不能信,他不知还能信谁。
“皇上,你身子弱快坐下。”季诺一脸责备,扶着北齐皇帝坐下,也不卖关子,直言道:“皇上,秦王为人爽快,也很仪义,他不仅支持皇上您,还愿意帮皇上解决太后派系的官员,让你给他名单,他会处理。”
“你说得是真的?”北齐皇帝当场呆滞,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不过他也不是傻子,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他要什么?”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尤其是在皇家,尤其对方还是自己的死对头。
“三座城池。”
“什么?要朕割让国土?这绝不行。”传出去,他不成昏君。
季诺安抚的拍了拍皇上的背,耐心解释道:“皇上别急,秦王深明大义,他要的是极北之地,沙漠中的三座荒城,而且是他个人要,与大秦无关,皇上不敢昭告天下。”世人不知,便不会骂皇上是昏君。
“沙漠中的荒城,他要那个地方干吗?”那不是三不管地带吗?
虽说名义上是北齐的,可那个地方北齐连多看一眼都懒得。
“大秦皇上年纪大了,可迟迟未立储君,秦殿下许是为自己着想吧。”季诺只是猜测,不过这个猜测正合北齐皇帝的意。
北齐皇帝点了点头:“大秦的斗争确实凶残,秦王私下有行动再正常不过。沙漠中的几座城一直荒芜无人看管,即使给了秦王也没有什么,光凭那几座城还城不了事。”
沙漠之中,来往不便,那地方落在手上只是鸡肋,如果用三座荒城换皇权,这买卖再划算不过,只是……
人都是贪心的,想到沙漠中有六座城,北齐皇帝又打起另外三座城池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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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中的荒城对北齐来说一点用处也没有,如果能用剩下的三座废城换些好处,北齐皇帝一点也不在意。
“季诺,秦王需要城池发展势力,你说朕要将剩下的三座城池给他,换摄政王和乌于稚的命,可行吗?”北齐皇帝双眼放光,一脸期盼。
季诺有心说别这么做,可看北齐皇定眼中闪着疯狂之色,知道他心中有想法,否定的话变成了劝说:“皇上,沙漠中的六座城连成一片,秦王只要东边三座,我们还有西边三座。到时候秦王要是势大,我们还能借西三城为据点,攻打秦王,现在全给了秦王,我们日后多有不便。”
季诺句句是为北齐皇帝好,可北齐皇帝太想要摄政王与乌于稚的命,他根本听不进去。
“不过六座孤城,能有什么不便。”北齐皇帝抬眸,眼露不屑,不等季诺开口又道:“不过是六座夹在北齐与大秦中间的孤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朕要灭了他不过是抬手间的事,秦王还真以为自己捡了便宜吗?”
“灭?”季诺垂眸,掩去眼中的震惊。
果然,不能小看任何一个当皇帝的人。
“当然是灭!大秦是我北齐的敌人,朕怎么能容他。”北齐皇帝说得理直气壮,没有一丝的不安与愧疚,见季诺低头不语,北齐皇帝怕他误解,便解释了一句:“季诺,你应该明白朕和秦王没有一丝交情,我们之间只有利益往来。他帮朕坐稳皇位,而他从朕手中得到他想的东西,至于之后他能不能保住,那就是他的本事。”
政治从来不讲人情,甚至没有必去想,下次能不能合作。因为,他们此刻就是咬得你死我活,下次要有机会一样能合作。
“季诺,政治斗争和你商场上做生意不一样,你们做生意讲究互惠互利,讲究大家都赚钱。可朝廷上的斗争却不是这样,这天下就这么大,官位就那么多,我占一分别人就少一分,绝无互利的可能存在。”所以不是他心狠,而是现实如此。
“今日我放过秦王,来日秦王势大必将会吞闭北齐。”他不善良,秦寂言也不是良善之人,谁也没有比谁高贵,所以季诺不要觉得他坏,而秦寂言是好人。
季诺淡笑一声,“皇上决定就好。”他比北齐皇帝更明白,天下之争退不得分毫。
北齐皇帝露出一抹苍白的笑,拍了拍季诺的肩膀道:“季诺你放心,朕便是负尽天下人,也不会负你。”
“皇上的话,我记下了。”季诺璨然一笑,“另外三座城池的事,我们两天后再与秦王商议,现在就去找秦王会显得我们太急切。”越是着急越是要淡然处之,不能让人看出来。
“听你的,”北齐皇帝又拍了拍季诺,“时辰不早了,你也辛苦了一个晚上,早点去休息。”
“多谢皇上关心。”季诺起身告辞离去,北齐皇帝看着季诺离去的背影,眼眸越发的深邃难懂,而季诺在踏出殿门时,亦露出一抹不以为然的笑。
左右,他玩玩罢了……
秦寂言和北齐皇帝皆达成所愿,北齐太后与摄政王只有吃闷亏的份,他们派人在城内搜了一个晚上,结果只搜出他们自己人的尸体,连秦寂言和顾千城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埋伏在半路上的人,也遇到了凤家军,被凤家军打得七零八落,根本不成气候。
“该死!”一大早就接到秦寂言安全抵达驿站的消息,摄政王气得一捶桌子,将上好的红木桌捶得嘎吱晃动。
可他还来不及想怎么做,宫里就有人来报,说是太后头痛,宣摄政王进宫。
“头痛不会找太医吗?找我有什么用?”摄政王话虽这么说,可还是换了一身衣服进宫。
摄政王前脚进宫,院子里的下人就跑到摄政王妃处禀报,“王妃娘娘,王爷没有在秦王殿下手中讨到好,乌于稚殿下也没有回来,太后娘娘头痛,宣王爷进宫了。”
“嬷嬷,赏。”
摄政王妃,一个风姿卓越的女子,看上去比太后更雍容,却没有太后的傲气,浑身透着一股平和之气,初见定会以为她是一个温良的妇人。
“嬷嬷,你说那个人吃了这么多年,怎么就还不死呢?”摄政王妃神然淡淡的,好像什么也不放在心上,随意搭在一老嬷嬷手上,起身走到窗户口,看着院中的红梅发呆,好半天才道:“那是王爷当年亲手为我栽的红梅,可惜……再也不开花了。”
摄政王妃轻叹了口气,似有化不开的浓愁,而她身旁的婆子却是低头不敢吭声,静静的如同一尊石像。
知道太多,嘴又不牢,会死得很快。
北齐太后并非装病,她确实是头痛,还是那种能生生将人痛死的头痛,北齐太后抱着头在床上打滚,见到摄政王进来,忙朝他伸手,“锐郎,我好痛,我的头好痛呀。”
“好了,好了,不痛了,我在这里。”摄政王握住太后的手,顺势在床边坐下,安抚的拍着太后的背。
太后宫里的下人对这一幕习以为常,一个个该干嘛就干嘛,就像没有看到摄政王与太后的不寻常一般。
“太医,杀了那群没用的太医,一群废物。”北齐太后被头痛折磨的痛不欲生,一不小心便露出狰狞的面容。
摄政王别过脸,不愿意去看太后丑陋的面貌,转而问向一旁的宫女:“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娘娘思虑过重,才会引发头疾。”简称自己作死头痛,无病可医。
这些年,太后隔三差五就头痛,刚开始是半年一次,后来三个月一次,再后来一个月一次,现在已发展到一个月数次。
所有人都知道这不寻常,可却没有人能查出病因来。太医将整个皇宫都查了一遍,也没有查出太后中毒的事。
“你又想什么了?怎么好好的又思虑过重。”摄政王不满的道。
太后的头疾有规律,那就是她一用心想事就会头痛,可……
执掌天下的太后,她能不想事吗?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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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乌于稚……乌于稚那孩子不能有事。”太后说出自己忧虑的事。
这些年,因为头疾太后已经不怎么想事,也无法处理朝中的事务,所以她会急着过继乌于稚,急着废了皇帝,扶乌于稚上位。
她怕自己没有几年了,她最近越发觉得力不从心,脾气不躁,都快不像她了。
太后自己都发现了,摄政王又怎么不知,轻拍着太后的手背,安慰道:“秦王和乌于稚的事你别操心,不是还有我在么,我还能让乌于稚那孩子出事不成。”
太后疼得五观急在一起,不停地摇头……
摄政王叹了口气,见太后一脸泪水,不免又有几分厌烦,敷衍的道:“你且安心养着,乌于稚有我这个父亲,我还会亏待他不成。”
“救他出来,他在秦王手上我不放心。”太后紧紧攒着摄政王的手,指押掐入摄政王的肉里。
摄政王有世子,家里还有三个庶子两个嫡子,乌于稚于他而言并不是全部,乌于稚死了他还有别的儿子,可她不同,她只有乌于稚一个。
“你放心,我这就去找秦王。”太后现在还不能死也不能出事,摄政王为了安抚太后,即使再不愿也必须去找秦寂言,和他商谈一下乌于稚的事情。
交待好下人照顾太后,摄政王便带人去驿站见秦寂言,本以为秦寂言顶多会借机要些好处,可不想秦寂言根本不见他,理由是……
“我家王爷昨晚从城内走到城外,直到天亮才到驿站,此时已歇下了,还请摄政王改日再来。”说话不是凤于谦,而是凤于谦身边的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