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看看我是谁。”叶秋“切”了一声，将许晴山的感慨照单全收。
“吃夜宵也算我一个。”楚南歌打电话叫了份鲜菇蒸饵丝，回头问，“会喝酒吗？”
“一点点。”／“不会。”
“一杯倒没问你。”楚南歌笑笑，冲着电话那头，“下酒菜随意端几碟，要特色点的，再冰一瓶胭脂红。”
“我最多只喝一杯，晚上还要继续工作。”许晴山右手食指和拇指比了一寸高，“就这么多，再多会影响工作效率的。”
“果然不是做生意的料。这么说话太直接，要改。”楚南歌从柜子里挑了一套白瓷酒具，“其实叶秋被叶修害得不能露面也是好事：少了许多应酬。”
“关你什么事啊？”叶秋有点凶巴巴的说，转向许晴山，“都几点了还工作？女孩子要睡美容觉的，给我有点自觉。”
“手头的事一大堆，不日夜赶工怎么做得完？研究生开题，气象模型调试，期末考，天元企划，圣诞节和南歌子工作室的联动，蓝雨全明星周末相关活动……”许晴山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往下扳，一只手都要不够用了，“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很早就调整作息用了达·芬奇睡眠法……”
“咦？你也用达·芬奇睡眠法？几小时版本？”楚南歌闻言一怔。
“四比零点五。”
“厉害，我是五比一。”
“也差不多啦。其实我最近也想改五比一。俱乐部里的前辈说慢波睡眠时间太短会长不高的。”许晴山有点忧郁的说，“已经在155停了很久了。”
“你们两个从刚刚开始就在交流什么奇怪的东西？”叶秋皱眉。
“自主创业的工作狂之间的日常系聊天而已，叶总。”楚南歌正色回了一句，转过头开导许晴山，“女孩子这个身高蛮好的。可以主打萌系可爱路线，配上你现在梳的双马尾，说是高中生都有人信。”
“我就是不想被当成高中生。”许晴山抱怨道，“坐飞机还会被查身份证怀疑是离家出走很麻烦啊！”
“这个容易。”楚南歌被逗笑了，“明天有空吗？我介绍造型师给你简单弄下头发，再帮你配几套衣服，”看一眼叶秋，“账单方面不用担心，我会直接寄给叶秋的。”
“不用不用，我自己会付的。”／“干嘛又扯我？还笑那么古怪！”
“啊，那就免了。当我个人送许小姐的见面礼。”楚南歌托着下巴，笑得愉快，“本来不想跟你抢生意，没想到……嗯……”
“我去！”叶秋就算情商再低，这会儿也听明白了，“楚南歌你给我站远点！”
“怎么了怎么了？”许晴山还是不明就里，“真的不用，我自己付好了。”顿了顿，又小心翼翼的问，“嗯，不过要是有空的话，能不能麻烦楚少帮我哥也设计下造型搭几套衣服？他平时都懒得打理自己，穿衣服也随随便便大淘宝搞定一切。男生的衣服我压根不会买……”
“……”楚南歌。
“……”叶秋。
“不回答就当你同意了！”许晴山精神一振，打开手机噼里啪啦就说开了，“我给你看照片啊！我哥比我高，不穿鞋就有175。平时一起走，我穿运动鞋平视的话正好看得见他的下巴。他下巴稍微有点尖，从侧面看弧线很漂亮。眼睛呢，是杏仁形的，这张拍得不太好，瞳仁很大，很温柔的。需要的话我开电脑放高清大图给你看。还有啊……”
楚南歌拍拍叶秋的肩膀，语重心长：“我郑重的考虑了一下，这么艰巨的任务，还是辛苦你吧。”
“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啊！”叶秋被气得几乎跳脚。要不是送餐的服务生正好敲响了房门，还不知会炸毛炸成什么样子。
“怎么？要叶秋……帮我挑？”许晴山不解。
“不，是别的事。”楚南歌笑道，引许晴山落座。会客间的两用桌被明显是加强版的过桥米线大碗小碟占去一半，另一半则是楚南歌要的鲜菇蒸饵丝和“随便几样下酒菜”。刚开瓶的胭脂红被放在冰桶里，泛着酸酸甜甜的醉人香气，紫红色的圆形果实在殷红的酒液里浮沉，灯光下看去颇有几分妖艳。
“这叫胭脂红，底子是自酿的米酒，泡酒用的是山李子，又叫鬼眼睛果。是腾冲的特产，直接入口，连牙齿都会被染得通红。”楚南歌挥退了服务生，给许晴山倒了一小杯，又手把手教她烫米线，“许小姐第一次来k市吧？过桥米线就要亲手烫才有意思。”
“好正宗！”许晴山叹为观止。
“这十几样下酒菜也是本地特色，随便尝尝，明天带你吃大餐。”楚南歌坐回自己的位置，招呼叶秋，“不一起来点？不喝酒也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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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晴山和楚南歌边吃夜宵边聊天：许晴山在职业战队的经历见闻，楚南歌在欧洲游历的奇闻异事。天南海北，聊到开心处还会碰上一杯：一个抿上一抿，一个酒到杯干，倒也称得上宾主尽欢。
叶秋平时也算健谈，但刚刚被楚南歌逗了两句，现在只是坐在那里就觉有一百种别扭
，一千种不自在，加上刚刚等他们时已经吃了一肚子点心，又不会喝酒，只好在旁边灌茶作陪，偶尔搭上两句，聊胜于无而已。
“那明早见。”一餐夜宵吃了大半个小时才结束，许晴山起身告辞，“楚少要的账号卡还差最后一枚戒指，明早做好了拿给你。”
“预定的商讨时间是两个小时，余下的时间私人事务？”楚南歌见许晴山点头，打个响指，“那就这么说定。可能的话，让你哥哥量一下自己的尺寸报给我，至少也是三围。”
“一定搞定。”许晴山背好自己的小书包，转向叶秋，“晚安。”
“晚安。”叶秋等许晴山出去，这才有点生气的看着楚南歌，“你今天怎么了？平时说话可没见你这么没分寸！”
“哪句？”楚南歌笑问道。
“还能哪句？！”叶秋眼睛眉毛都要立起来了，“你这个淡定过头的家伙！要不是小晴太脱线，刚刚可怎么收场？！”
“哦……”
“哦你个头啊！”
“你不喜欢小晴？”楚南歌直截了当，“对她没好感？”
“你可别乱猜！”
“喜欢就大声说。人生虽长，重要的事重要的人，关键就那么几步，错过就没机会了。”楚南歌给自己又倒了一小杯胭脂红，轻轻晃着白瓷杯，“是兄弟才跟你讲：人最怕留下遗憾，一辈子到老都忘不掉。”
“你比我还小两个月吧？这么老气横秋的。”叶秋白了楚南歌一眼，“大晚上的熬什么心灵鸡汤……”
“咚咚咚！”门口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随即是许晴山的声音，“抱歉抱歉，都还在吗？”
叶秋几乎是跳起来的：“什么事？！”
“有份文件忘了让你签了。”门口的许晴山举起一摞纸，“这里和这里，嗯，还有这里，一式两份。”
“行了行了，签好了赶快忙你的去。”叶秋就站在门口，三下五除二签下自己的名字，打发走许晴山，拿着她递给自己那份坐好，嘟囔，“什么文件啊？这么急？”
“还不承认？这要是她想把你卖了，现在已经得手了。”楚南歌打趣道，“花开堪折直须折……”
“我靠！”叶秋这下是真的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拉开房门，冲着走廊怒吼！
“许晴山你给我回来！突然划20％的股份给我你是要闹哪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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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问费？！有你这么发顾问费的？败家！”
“参考我小姑付你的劳务费？自己想想自己给微草开了多少后门，为了帮大方哥做了多少事？这能比吗？”
“我只是随手……这不是重点！给我坐好！都严肃点！小南你不要给她递瓜子！”
“工作先给我放一边！……到时间睡觉了？半个小时就回来？什么情况？”
“那个活见鬼的达·芬奇睡眠法居然是这么玩的？！你们两个工作狂！还能不能注意点自己的身体！”
“已经用了两个月？我说你今天脸色怎么这么差呢！不想学这家伙每年打羊胎素就给我悠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