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样应该可以先控制一下。”满头白发的年迈精灵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夸张的向一边的森精男孩挥手：“舍维奇，快来帮老爷子捶捶背，好久没有这么费神了，得是又消耗了好几年的寿命吧。”

然而一本正经的舍维奇完全没有接这个茬的意思：“法儿恩大人，只要不到透支的状态，经常使用魔法是有利于魔法元素亲近肉体的，不会造成寿命的消耗。”

“……咳，孩子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村长悄悄放下手，只当刚才一幕没有发生转头问艾尔。

“很奇妙的感觉，不太能描述出来。”白发少年比起刚才平静了些，难得碰上这么大的生理性巨变，他的表现已经算得上非常稳重了。

此刻之前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艾尔有些回想不起来。克里斯的青色顽皮得跳动着，同样是舍维奇的青色则要稳重得多，至于村长、由于太过厚重那青都快接近了黑。萝拉的周围只有一圈淡淡的元素包围着她，而尤莉则和所有人都不太相同：半透明的紫色带着一种梦幻的感觉到处飞舞，或许这就是塑能元素的特点？

呼吸、或者是心脏的跳动，这都是让你能够感受到自己存在的事情，不过如今的艾尔却似乎不再拥有对身体的“自我”，因为那些“自我”全融入了环境、融入了位面之中。每一次的呼吸都是和大地交互，每一次的心跳都对应着水流的涌动，发丝能感受到风的浅笑，光暗则把皮肤当做了新的游乐场。艾尔眼里的世界、不，哪怕不用眼睛也能看到，这个世界对于他而言已然翻覆。

现在艾尔终于能明白，当初舍维奇说他可以直接连接位面中的元素施展魔法是什么意思了。法力的极限、也就是在体内储存的魔力，这些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虽然施法的时候未必所有的元素全部来自自身，但这绝对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可如今艾尔觉得自己几乎已经成了位面的一部分，甚至可以直接感受到次位面元素精灵界的存在，相信一旦使用魔法的话，他的法术来源定是舍维奇所看到的那样。

至于之前尤莉发现艾尔的气息有所不对的情况，村长其实在看到他的一刹那早已先心知肚明、并且就是通过这才认定他身上的禁制被破除的。

气息这东西，可以说是法师之间的一种身份证，大家可以通过气息来获取种种信号。而如果高阶法师刻意隐瞒、或者用了某些伪装法术，相对低阶的法师就无法察觉其存在了，但不管怎么说，总不会在本质上发生巨大的改变。

所以艾尔的气息本质其实也没有变，只是因为禁制开放的关系和元素交流的形式发生了变化、再加上还未习惯如今的状态，一时做过头把自己给隐藏起来了而已。法儿恩就是套了一个散发元素的小法术在他身上，以免气息全消时给别人造成麻烦，这与禁制不一样，本人很容易就能解除。

“队长你人没事就好，只要还活着魔法怎样总归会有解决办法的嘛，不要担心！”克里斯根本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大概还以为艾尔碰上了难题，说出了一番不知该认为是他悲观还是乐观的安慰话出来。

……这种时候与其解释不如无视比较快。

“那个，队长刚刚是什么意思啊？尤莉怎么没有听懂……”尤莉问的是少年出森林之后所讲的第一句话。

这么一提，傻大个王子倒也想起那茬了：“对啊，那是什么话我一点都不会，反正不可能是大陆通用语或者森精语。”拜托，除了母语之外你好像也只会这两种语言而已。

“有个词是天使的意思吧，我在古籍里看见过。”村长语焉不详的解释了一句，但具体是哪种语言或者哪本古籍却没有指明。

其实事到如今真不用搞什么秘密主义了，村长不讲个痛快主要是在介意在场其他人的缘故，至少萝拉小孩子家家让她听到这些有的没的多不好。而这语言实际上就是神灵之间使用的上位语言，包括古龙在内偶尔也会使用这种语言。在禁制解开之后一些与生俱来的能力连带着元素力同样回到了艾尔的身上，之前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注意他才用了上位语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