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我说了我没事不想吃!”她瞪他。
“ok~”闻野耸耸肩,“既然没事,就出去吃饭。”
“我也说了我现在没胃口。”
“你没胃口又怎样?是你自己说肚子饿要吃饭,那么现在就得负责把那些饭菜全部吃光。”
“我吃不下!”
“硬塞也得给我吃。”
阮舒梗着脖子蜷缩在角落里不动弹。
“要我抬你?”闻野讥诮,话落之后当真朝她伸过手来。
阮舒怕极了他的粗暴,急忙道:“我自己会走!”
闻野便收回了手,站在那儿监视她。
阮舒慢吞吞地从床上爬下去。
脚底踩着地面都觉得浮。
可她刚在他面前强调过她的身体状况良好,如果反嘴,是不是又会被他b迫吃药……?
吃药和吃饭,她自然选择后者。
强行拖着脚步,她走到隔壁的大房间里。
“给你一次特权,可以上桌吃饭。”这针对的是先前要求她像狗一样蹲他脚边。闻野的语气俨如再施舍莫大的恩惠。
阮舒按他的要求落座。
“吃。”闻野命令。
阮舒拿起筷子,扒白饭,勉强送入嘴里,缓缓咀嚼。
“夹菜。”闻野又命令。
阮舒挑了口味清淡的蔬菜。
“吃肉。”闻野再命令。
阮舒伸手夹了一小块鸡肉。
闻野眯眸,看向吕品:“别收拾了,把全部的菜都放回桌子上。”
“好的主人。”吕品照做。
他把鱼端上来的第一时间,阮舒就敏感地嗅到腥味儿了,凉了之后比温热的时候更重些。
她含在嘴里的食物第一时间就办法继续嚼下去了。
闻野却还走来桌前,把鱼往她面前挪得更近,命令:“吃。”
阮舒抽了一张纸巾,别开脸将嘴里没嚼完的鸡肉吐掉。
压抑住难受,她转回来,深深沉一口气,抬眼道:“我不喜欢吃鱼。”
“谁给你不喜欢吃就能不吃的权利?”闻野也去拿了筷子,“看来你是在以退为进,希望我喂你。”
阮舒抓紧筷子,赶在他之前夹了一小块鱼肉。
闻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阮舒屏住呼吸,快速将鱼肉送入嘴里,连嚼都没嚼,直接吞咽。
即便如此,她还是又吐了,扒着桌子一直呕,最后软着身体无力地趴在桌面上。
吕品给阮舒端来一杯水。
闻野没有阻止,只是似笑非笑:“不是说没事?才吃了两口又吐了。看来还是得吃药。”
“不要……”阮舒依旧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有气无力地摇头。
“不吃药,万一你死在我这里,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你别再折腾我,我就不会死。”阮舒的嗓音依稀带上了哽咽。
“是么?你又不吃药,又不吃饭,怎么可能不会死?”闻野狐疑,“是生了很严重的病吧?”
阮舒不说话。
闻野揪住她的头发,一下子抬起她的脸。
入目的是阮舒泛白的面容、紧抿的唇、紧闭的眼,还有脸上湿漉漉的隐忍不出声的泪水。
灯光下,涟涟的水渍闪烁,闻野觉得有点扎眼,扎得他心头烦躁。
捺下烦躁,他又去抠阮舒的嘴唇:“还是吃药吧,好得快。”
“不要!不要!”阮舒挣扎,“我不能吃药!不行!”
“怎么就不行?生病了就该吃药。”
闻野不是像恶魔,而根本就是恶魔本尊!
一旁的吕品见阮舒的嘴唇在反抗中都不小心破皮出血了,yu言又止。
“我没有生病!”阮舒叫喊。
“是么?那你这是怎么回事?我看着你就是重病。”
已经非常明显,他察觉了她的异常,在b她,b她的话。
“我……”阮舒心中哀凉。
闻野的手指捏在她的两颊,趁着她说话的档口,把冰冷的药瓶抵了上来。
阮舒彻底慌了,她抱住他的手臂抗拒着:“闻野!我求求你,不要……不要再这样。”她终是坦白,“我怀孕了。”
“呵,”闻野的语音里听不出半分意外。
果然,他知道了。他就是故意的……
“真金贵啊,原来是个孕妇。”闻野嘲弄,“你勾搭的男人那么多,分得清楚这孩子的父亲是哪一个么?能确定是你前夫的吗?嗯?”
阮舒无视他的羞辱,吸了吸鼻子,不吭声。
闻野的手却是忽地伸到她的肚子上:“你说的……就是这里有个孩子?”
阮舒吓坏了,一边捉住他的手企图推开,一边缩着自己的身体想逃离他。
两个动作皆没能得逞。
闻野按住她的后脑
勺,将她压回来他的跟前。
恐惧将阮舒淹没,她抠着闻野的手,泣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对,我不该和阮春华联手让你背锅,害你在面甸工厂差点被炸死。”
“全是我的错,你想报仇是理所应当的,我也做好了被你报仇的准备。可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欠你的我会还,你要我怎样都可以,只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要说之前几次口头上的“求”,或许她还有不情不愿的敷衍和故意针对他的心理试图对症下药的成分掺杂其中。
此时阮舒则容不下其他额外的想法,全然出于最真实的本能。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对闻野如此低声下气,更从未想过是为了孩子。
曾经发现自己能为了傅令元心甘情愿忍受屈辱,已经让她几乎不认识她自己。她以为除了傅令元,她再不会爱其他人。
可这个孩子刷新了她对自己的认知。
明明她的命比肚子里的孩子重要,孩子没了可以再怀,她要是死了就连孩子一并没掉。
然而事实上不是的,充斥她脑海的是另外一个念头:只要孩子相安无事,她无所谓。
为什么会这样……
她又不认识她自己了……
庄佩妤……她忽然想到了她,想到城中村的那八年生活……庄佩妤是不是曾经也和她此刻的想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