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来人身体的阴影罩下来,将她整个人笼住。
熟悉的清冽烟草气息,携带着冬夜的寒凉。
甚至,隐隐约约嗅出点风尘仆仆的味道。
盯着眼前的鞋面和地上的影子,阮舒一时滞在那儿,没动弹。
对方也定定的,不动。
阮舒抬起脸。
白炽灯太亮,恰恰从他的头顶正上方打下来。他的面容逆着光,周边氤氲开模模糊糊的晕,叫人看不分明他的具体样貌。
但,整体轮廓,同样透着一股子熟悉感。
脑袋涨痛,她思考不了,也不想探究。
低回头,她握紧手中的眉笔,继续自己的动作,将它塞进包里,再去拾捡其他东西。
一件一件。
直至最后剩一支口红。
在他的脚后跟附近。
阮舒伸过手去。
他蓦然蹲身,也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
缓缓收拢,紧紧握住。
他的手掌很大,宽厚又结实。
掌心熨烫,有很多茧子,粗粝而充满质感。
依旧熟悉。
好像,和以前一模一样的触感。
又好像,并非一模一样。
或许茧子更多了,或许也更粗粝了。
她不确定。
因为,好久……好久没有被这双手如此包裹。
久到,她险些要忘记这样的感觉。
险些要忘记,却终归没有忘记。
至少这两三秒的时间里,回忆汹涌,纷至沓来。
涨痛的脑袋刹时因此愈发恍惚。
她钝钝转动眼珠子。
他的双眸等在那儿。
极幽深,极漆黑,仿若盛满了外面的夜,又如同点开了万千灯火,闪烁的都是锋芒。
她定定凝注眼前之人沉笃的面容。
再一度感觉熟悉。
在哪里见过他……?
她试图回忆。
然,思绪如泥沼一般,十分艰涩,运转不起来。
他也正盯着她,骤然折眉,语音不悦:“喝了多少?你不是千杯不醉?”
阮舒颦眉。
她的酒量确实很好的,很少有令她醉的时候。
“嗯,是,我是千杯不醉。”
她点点头,从他的掌心抽回自己的手,拎包起身。
蹲得有点久,起得有点猛,眼前黑了一瞬间。
他眼疾手快地扶她一把。
她稳住身形。
很快,视觉恢复正常,她看到他的眉头折更深。
“谢谢。”
她点头致意,拂开他的手,转回身,开始搜寻自己的外套。
外套……外套……
没瞧见。找不着。
那就不找了……
又不是没穿衣服……
忖着,阮舒拎着包,往外行去。
快到大门时,那道人影率先挡住去路。
“麻烦让让,我要回家。”
阮舒礼貌而客套。
“你家在哪里?”他黑着眼睛。
家在哪里……
阮舒感觉头又更痛了。
她不耐地推他:“你让让,我要走了。”
“走去哪里?找人给你解锁新姿势?”他捉住她的手,携了愠怒,“那不必了,我可以就地帮你。”
下一瞬,她便被往他的方向拉去。
他的铁臂箍住她的腰,嘴巴咬住她的唇瓣。
阮舒觉得疼。
她条件反射地瑟缩,躲避。
他霸道强势地欺身,进攻。
她往后退,不过,脊背并未如预料之中地撞上墙,而垫在了他的手掌上。
她推搡他。
他扣住她的手。
她抬腿顶开他。
他抵住她的膝盖,缠住她的脚。
她用多大的力气,他就用恰巧能够制服她的力气,一分都不多。在五洲酒店见面时,她的那些速度、巧劲、力道,此时此刻在他的面前,毫无用武之地。
何况,现在的她,也并不算在反抗。
察觉到此,他缓了愤怒,渐渐温柔。
她快要窒息。
他适时松开她。
她古怪而困惑——好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