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澜脸色微变:“师尊”
沈流响指尖擦过唇边血,缓口气后,嘶哑了嗓音说:“为师告诉你一个道理,不要被表象迷惑,看清事物的本质。”
他轻咳了声,缓声解释:“外界盯着清凌宗的人多不甚数,若得知本仙君将陨,少了忌惮,趁宗主不在,难免有人按捺不住,所以为师……绝不可表现出任何不适!”
周玄澜错愕。
竟是为了宗门,在强行压制体内躁动的灵力么。
他语气放轻了些:“师尊不必灰心,纵然不能动用灵力,至少性命无恙,待宗主回来,必能想到办法。”
沈流响眸光微闪:“可为师撑不到他回来,半时辰后便要去领罚,以现在的身体承受四方池之刑,九死一生。”
周玄澜皱眉:“师尊可如实告知执法长老……”
“万万不能,”沈流响一甩袖袍,神色凛然,“本仙君今日若不踏入四方池,一不能堵住悠悠众口,世人会说清凌宗徇私舞弊,毫无戒律,二不能令门内弟子心服,动摇宗规,来日必成大患。”
周玄澜心神微震。
又是为了宗门,他从未想过,四处给清凌宗抹黑的师尊会有此觉悟。
沈流响见他神色,感觉差不多了,边掏出个锦色储物袋,边沉声道:“过往,是为师愧对你,往后……咳,大抵没有往后了。”
他走到尚显稚气的周玄澜面前,拉起手,把储物袋放在其掌心上,“这里面是为师多年的积累,你且收好,就当作……咳,当作师尊的贺礼,这次弟子大比,你一定会取得优胜的……只是,为师看不到了。”
说罢,他朝少年轻轻一笑,混着唇角血迹。
凄美决绝。
周玄澜喉间登时如堵住般,说不出话来。
只觉师尊指尖冰凉,抓住他的手,犹如冰丝滑过,冷中带软,令他不由怔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