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第二天他就看见沈微雪将他的绒毛扎成了一团小揪揪,做成了一个简单的挂件,挂在了床榻边上。

当时他曾一度羞耻,又微微有些恼怒,但后来不知是什么时候,他悄悄往小绒球上附着了一丝灵识。

很轻、很淡的一丝灵识,能轻微感应到沈微雪的动静。

感应到沈微雪夜里有没有发作旧疾,又或许出别的什么意外,然后及时赶来。

师尊去药王宗小住,将小绒球也带上了吗?

云暮归怔愣片刻,随即下意识运转灵识去感应——按沈微雪马车的脚程,这个时候应当还在千里之内,属感应范围之内。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不管他怎么感应,小绒球都杳然无踪。

心里从早上分别就开始的不安越发浓烈,云暮归薄唇紧抿,握着门框的手越发用力,几乎要在上边留下手印。

他忍耐了一瞬,还是没忍住,转手将玉牌取出握在手心,念出口诀,连向沈微雪。

玉牌微微闪着轻淡的白芒,却是久久没有动静。

云暮归打断术诀,又重新掐了一遍诀。

然而这回也是寂静一片,沈微雪那边毫无讯息。

师尊一定是出事了。

这念头篡夺了他所有理智,云暮归不再迟疑,面色冷峻地将门重新掩上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缩地诀连连掐起,离开了千秋峰,一眨眼,又出了山门,朝前往药王宗的路线而去。

他速度太快,守在山门处的小弟子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一阵风吹过,看见一旁记录人员出入的灵石上浮现名字,才吃惊地反应过来。

“是千秋峰的云师兄?”

“他怎么这个时候出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