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归还没有从静心崖离开。
这么久了,小徒弟难道还傻呆呆地在静心崖上思过?
他轻吸一口气,打了个法诀,一个错眼间,他便来到静心崖下。
守在静心崖下的弟子见了他,连忙行礼,询问他可有什么吩咐。
沈微雪摇摇头,示意不要,正打算再掐个诀上山,指尖一顿,又将法诀掐灭了。
转而顺着小路,一步步往上走。
来静心崖思过的弟子禁止使用灵力,小徒弟应该……也是这么一步步走上去的。
沈微雪收敛了灵力,静心崖设了禁制与阵法,越往上,威压越重,及至半山腰,身上仿佛背了座山般沉重。
体质稍弱些的弟子,恐怕已气喘吁吁。
路很窄,一侧是悬崖,一侧峭壁。
沈微雪伸手在悬崖边揪了一根草,施了个术法。
那草便模模糊糊地投影出一个月前的景象来。
白袍青年神色平静,一步一步地沉稳往上走着,背脊挺得笔直,沈微雪看着这模糊幻影,微微出神了一会,直到青年走过草的影像范围,才回过神来,重新掐诀。
他捏着这根草,默不作声地跟着青年的模糊幻影走,走一段路,换一根新的草,就这么一路走到了静心崖顶。
好似师徒俩一路沉默同行。
静心崖顶是万年如一的萧瑟秋景。
枯叶飘落满地,一踩就是清脆的碎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