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沈微雪将那只巴掌大的小狼崽丛袖子里捉了出来,摊在膝上,借着桌子的遮挡,表面上一本正经地和迟意说话,底下随意玩弄这只小绒球。
他一会儿推着小狼崽滚来滚去,一会儿将小狼崽搓成条条,一会儿将小狼崽团成球球,一会儿摸摸小狼崽的小脑袋,一会儿又勾着绒毛尾巴撩着玩儿。
总之极尽所能地戳戳弄弄。
小狼崽被揉捏得很舒服,毫不反抗,晕晕乎乎地任由沈微雪摆弄,乖乖巧巧一声不吭,甚至在沈微雪的手指挪开时,眷恋地用尾巴去卷沈微雪。
云暮归的视线死死定着,再不能转动了。
他看见小狼崽翻过身来,而那只纤细白皙的手指就在软成一摊白绒饼的小狼崽肚皮上轻轻巧巧地画着圈。
一圈又一圈,大小不一,连绵不断。
圈圈画着勾魂。
这是他分离出去的一缕灵识。
近距离之下,小狼崽的感受都被尽数传递给他……感同身受。
云暮归小腹一紧,恨不得自己变成原型,去承受沈微雪的所有举动。
他彻底走神了,压根就听不见沈微雪和迟意在说什么了,满心眼里只有那根素白如瓷的手指。
直到那指尖在那柔软温暖的小肚皮上画完第八个圈,又微微上移,停在了小狼崽心脏的位置。
片刻后,沈微雪轻轻戳了戳。
云暮归心跳如擂鼓,快要跳出嗓子眼的那一瞬,他听见了一声温和的“阿归”,从身侧传来。
他呼吸有些紧,压抑着缓缓吐出一口气,才慢慢抬头,视线幽深中,渐渐泛起一丝不太明显的冰蓝。
沈微雪像是丝毫不知自己在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他笑吟吟地看过来,缓声询问:“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