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胡闹,也不知闹了多久。
这着实是超过了沈微雪的预料范围,是他之前从未尝试过的感受。
向来温顺乖巧的人掠夺起来不讲道理,他根本无从抗拒。
……原本他心里也不怎么抗拒。
于是到最后他连话语都说不出来,成了枝正饱受摧残的瘦削清竹,在狂风暴雨里瑟瑟,枝叶摇曳,抖抖索索。
令世间许多人痴迷的极乐之事。
原来是这样的。
可是为什么,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不知过了多久,沈微雪才渐渐平复下来,他脑海里迷迷蒙蒙闪过这个念头,长睫颤了颤,缓缓睁眼。
后背抵着的胸膛炙热而熟悉,仍旧充满着侵略的意味,沈微雪略微动一动,体内灵力丰沛充盈,心理上却有种像被拆了重组般的疲累。
这疲累与平时旧疾发作时的疲累有所不同,而是……沈微雪长睫颤了颤,将逐渐偏离的思绪截断,隐忍地抽了抽眉心,忍了又忍,还是没忍着,出声道:“……出去。”
话音落下,才发觉嗓音也变得不像自己。
又沙又哑,仿佛干渴了许多日没喝过水。
沈微雪抿紧了唇。
白玉似的脸颊刚恢复平静,耳尖又慢慢染上绯色。
他木然一瞬,毫不留情地将云暮归萦绕在他身侧、犹自恋恋徘徊的灵气和灵识驱赶离开,若无其事地偏过头去,才发现身下躺着的,不是坚硬的海底,而是绵软的白团……是云暮归掐诀捏出来的云朵。
雪白的云朵里浸满了灵气,缓慢流淌,柔软又温暖舒适,稍微缓解了他浑身错 觉般的疲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