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允惠忍不住赞叹,“这么好的房间,还给您免房费,简直不可思议。您是怎么找到的?我在日本待这么长时间了,都不知道有这家酒店。”
朱霁晔从卫生间里拿出一张毛巾递给她,让她擦擦淋湿的头发,这才轻描淡写地说:“清水君跟他们老板认识,房费什么的有他去解决,我就不管了。”
接着他脱下外套,往旁边一扔,关切地看向她,“你饿不饿?先睡觉还是先吃饭?我看你的状态很不好,不如先休息一下。你弟弟的事不着急,清水君已经与村正君商量去了。你可以先休息,等那边有了消息,不管结果如何,我都马上给你打电话。”
朴允惠实在撑不住了,不好意思地对他笑了笑,“好,那就听您的,我先睡一会儿。”
朱霁晔点点头,又叮嘱她注意安全,这才离开。
等他回到清水画廊,清水流冰告诉他说村正悠树已经去打听了,让他等消息,就邀请他一起下棋。
虽然已经是现代社会,但身为皇家子弟,四书五经,君子六艺,都必须有所涉猎。朱霁晔从小就非常喜欢围棋,在这方面颇有天赋,不到二十岁便已经是国手级别。清水流冰知道后,有空就邀他下棋,以此锤炼自己的棋艺。两人的棋风很相近,棋盘上往往硝烟弥漫,厮杀惨烈,斗得如火如荼。
棋痴都不会感受到时间的流逝,直到接近晚餐时间,清水流冰才罢手。他接了一个电话,就打算出去。
浅野薫在庭院拦住他,神情略有些焦虑,“我哥见过村正君了,可能话说得不大好听。村正君喝了很多酒,他那里……也没人照顾。我……有点担心他,可我哥在这边,我不好过去。”
“明白了。”清水流冰转头叫来朱霁晔,“浅野君来京都了,我去跟他一起吃饭。村正君可能喝醉了,你到千本樱去,照顾一下他。”
朱霁晔很高兴他理所当然地差遣自己,这说明已经当他是自己人了。他连忙点头,“我马上就去。”然后便急匆匆地直奔千本樱。
正是晚餐上客的时间,居酒屋里非常热闹。村正悠树却并没有在前面照顾生意,哪儿都没有他的人影。朱霁晔打电话给清水流冰,把情况一说,就根据清水流冰的指示,往后面的二层日式木屋走去。
这里门窗紧闭,从上到下都没有人,到处黑暗一片,只有过道上留着几盏壁灯。居酒屋的员工都熟知老板的习性,并没有留人照顾他,就让他一个人待在这里。
朱霁晔一个一个房间地找过去,终于看到一间像是卧室的地方。黑暗中,村正悠树正板着脸坐在榻榻米上,看见他推开纸门进来,依然不发一言。
朱霁晔打开壁灯,仔细看了看他,确认他仍然醉着,只得认命地找到浴室,打开热水,将毛巾浸湿,然后出来为他擦脸擦手。
村正悠树没有拒绝,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忽然冒出一句话,“脑子是个好东西,你应该带着它。”
朱霁晔真想把毛巾直接盖到他脸上。他心里默念“我不跟醉鬼计较”,仍然坚持着给他洗脸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