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摊上捡漏是个枯燥而重复的过程,一次次的去分辨瓷器的真假,一次次的失望,只有耐住这个枯燥才能得到最后的惊喜。
付小药从来都是耐得住枯燥和寂寞的人,否则也不能一个人对着一套图纸对上个吧月也不嫌闷。
享受的就是淘的过程,只有在被磨砺的已经麻木以后,再淘到好东西,才能格外深切的体会到成功的喜悦。
因为有了收获,行动就越发的变得不紧不慢了起来,这会儿付小药才算是享受到了地摊的氛围,小贩的吆喝声,买家的讨价还价声,热热闹闹的,一点儿都感受不到寒冬的气息。
一开始,付小药身上的钱不多,因此没有考虑过那些价格偏高的物件,这会儿却是没那么多顾虑了,面对那些明显是经过摊贩挑选后才摆放出来的物件也上心起来,在这种地方,更容易淘到一些好的东西。
“这是越窑青瓷盘口尊,不过应该是新仿的,老的釉子不会这么新,底也不对!”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儿拈着山羊胡,指着地摊上摆放的一只瓶子状的器物一脸指点江山的模样缓缓的道。
旁边一个人闻言立马道,“老爷子,您别半桶水就出来当‘砖家’,回家多去念几本书吧。您老不脸红我都替您害臊。这玩意儿叫东晋盘口美人瓶!真是的,搞了那么多年古玩头一回听说这玩意儿这么叫的。真不知道你给别人评东西的时候心里有底不,也不瞧瞧这是哪儿。这是潘家园!连路边扫地的大妈也有几手拿得出的本事,跑这儿来忽悠人了,也不怕误导了年轻人!一看这东西就是一眼真,还新仿的呢!”
说话这人是个中年人,一口的京片子,嘴巴利索,蹦出来的词儿就跟唱歌似的,听的周围的人一愣一愣的。
付小药瞥了一眼摆在地上的那个瓶子,说话的那两位看起来也就是个话唠,说归说,却没打算下手买的样子。
胡静水一瞅那玩意儿便低笑道,“这位也是个不学无术的主儿,氢氟酸拌上土,糊在瓶子上,一会儿扒下来就是这么个德行。”
胡静水的功底自然不消说,付小药笑,名字倒是没说错,只不过,这几位显然都不是什么靠谱的主儿,看起来也忒好玩了。
傅山叉则是望着摊子上摆的那些奇形怪状的瓷器满脸的兴奋,低声道,“我还是头一遭瞧见人把龙给造成这个模样,张牙舞爪,龙首不见祥和只有一股妖气。但凡价值连城的古陶瓷,给人看的第一眼印象总是祥和、美观或者喜庆的,这玩意儿整的跟妖魔鬼怪似的,要是有人卖,不知道脑袋是不是被门板夹了。
“你脑袋才被门板夹了!”张书玉闻言怒道!一脸的义愤填膺。
傅山叉被骂的一愣,随即指着张书玉的鼻子,呵呵的笑了起来,“你……不是吧?竟然还有比我还傻的!哈哈哈……”
没错,张书玉也跟来了,昨儿个在警察局里蹲了一会儿,和傅山叉在一间审讯室里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然后两个人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