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格力性格属于很三八的那一种,聊了没两句就问起他到底是怎么跟那几个不地道的小年轻走到一起的。说到这个,周长生就是一阵苦笑,“我是来帮公司采购翡翠的,都天在一个店里跟那小年轻说了几句,大家都是天朝人还勉强算得上是同乡。看他们想买玉器,什么都不懂,就指点了几句结果他们就闹着让我带他们见识见识。我也没推脱,结果那小左买了一块,谁知道走了拘屎运,竟然赌涨了,这下子就一发不可收拾。” “我瞧着这小子运气挺好,就琢磨着带着他去玩玩,看能不能再出两块好料来,我也好买啊。谁知道这小子竟然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 “钱不够了还非要拖着我下水,我是觉得自己带着他玩,也有些责任,真不忍她连回去的机票都没有,就一时没狠下心,谁知道事情 就闹成了那样。” 顿了顿,又有些自责的叹息了一声,“我就不该带他们来这。”
赌石的时候,他那脸色就是这么给气的,也是倒霉催的。马格力笑着拍了拍周长生的肩膀,一副哥两儿好的样子,“最近切垮了多少石头,说出来大家乐乐?”
这嘴毒的!付小药冷汗,低叫道,“马叔!”
马格力大手一挥道,“咋滴就不能说了?依我说,他这就是该!自找的!”
周长生也属于心大的,闻言笑了笑道,“没事,马先生说的没错,我这也不是没辙了么?最近倒霉,一块料都没切涨过。我赌石十多年了,还没遇上过这么倒霉的时候,手气不好,根本不怎么敢下手,就琢磨看看谁运气好,弄两块明料回去好交差。”望着付小药道,“那块红翡真不能让给我?你要让给我,我就告诉你们一个消息。”说了又觉得诱惑力不够,补充道,“绝对有所值。” 对于一干珠宝商来说,最有价值的消息莫过于哪儿有品质好的赌石了,恰好付小药现在就缺这个,来一次缅甸,只参加公盘显然是不够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子,基本上是以实力大小划分的圈子,像马格力,就只有来这种只有少量赌石的地方,而像周长生这样的身份,去的地方规模必然还要大一些,只要去了一次,下一次想再去就容易了。
卖一块翡翠,换一个渠遂,还是很值得的。
付小药却是不太想让别人那么容易看穿她的底细,扭过头望着马格力眨眨眼道,“咱们现在就缺这种红翡啊!” 公司里这种顶极翡翠其实不少,红黄绿紫黑都是齐活了的,不过这话不能跟别人说去,财不露白的道理大家都懂的,即便要转手变现,那也得找步谨他们,偿还之前的人情。马格力除了嘴巴不饶人,也是个人精,用很是遗憾的表情望着周长生道,“你要是不提这一茬,我就请你吃海鲜。”
周长生闻言狠狠的抹了一把脸,用哀求的语气道“我说马先生,付小姐,你们就帮帮忙吧,价钱好商量。”
付小药和马格力相视而笑,马格力直接勾着周长生的肩膀道,“不着急,你先给我说,最近你到底切垮了多少石头?”
提起这个,周长生就露出一脸的痛不欲生。这事儿,真要论,还得从去年说起了,去年三月仰光的公盘开始,他的运气就一直不好,按理说,半赌的毛料风险已经很小了,偏偏他中标的部分一大半都出了问题,没出问题的那部分却只是小赚,算下来基本上跟购买明料的钱持平,没亏而已。 接下来的日子更是如此,一直处于半亏损状态除了收购明料能让他赚点儿,别人十赔九输,他是一百次能赢一次。他就不信自己真倒霉成这德行,私下里拿着自己的钱去小赌了几次,结果都是空手而回,最好的情况也就是持平。
前前后后的切了百把块毛料,都悲催的垮了,周长生算是明白了,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这两年的人生就成了杯具,若非还算有自制力,早就发展成餐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