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物价不高,他们身上的绰绰有余了,可是平白无故地搬了来,总得给邻居一个说法。麦影西与雷皓天还是自称夫妇,莎兰算是雷皓天的妹妹。一般有钱人不会来这种偏僻的角落,虽然这里的环境甚美,但还没有开发出来。麦影西正踌躇着怎么解释呢,雷皓天已经自行安排了一个绝好的机会。
艺术家。
他与他妻子,都是学美术的,所以想找一个地方,写生,创作,一次偶尔经过这里时,爱上了这里的宁静,所以搬来了。
麦影西学建筑出身,画画自然不在话下,不过,她可从来不知道雷皓天也会画画。
后来发现,她又看走眼了。
雷皓天向别人说这个理由时,隔壁一个小丫头硬是缠着雷皓天为她画一幅素描,麦影西正要亲自上阵,雷皓天已经拿起铅笔,在白纸上迅速地移动着,他的笔触很轻,细密的弹铅在纤维上留下静谧的曲线,人物的神态跃然纸上,眉目若真,比起美术大学的专业生,不遑多让。而且,那流畅的动作与姿态,隐隐又透着灵气,才华横溢。
雷皓天是坐在院子里给邻居的小女孩画肖像的。他穿着一件白色的圆领t恤,米色休闲裤,袖子半捋着,明明已经快三十的人了,看上去,仍然像以前那样,如一个清爽的大学生。这样麦影西艳羡不已。
时光对男人总是宽容的,它将他们雕刻得日益完美,可是,对女人,大概便残酷了一些,麦影西明明比他小八岁,但在他坐在更年轻的小女孩前,麦影西居然担忧了。
那个小姑娘,看向雷皓天的目光,炙热而惊-艳。
她危机重重啊。
好容易等肖像画好,小女孩跳了起来,看着那张宛如照片的素描,她凑过去,“啪嗒”一下,在雷皓天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谢谢哥哥。”小女孩对雷皓天说,转过头,对着站在门口晾衣服的麦影西,甜甜地又唤了一声,“阿姨打搅了。”
麦影西差点把衣服掉在地上。
怨念啊怨念,她才二十出头,便成阿姨了,雷皓天一个二十岁的大龄青年,居然……居然……居然是哥哥!
这意图也太明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