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认识了,侍君真是贵人多忘事。”皇帝平淡地说道,说完没了声音。
寂静中只闻烛火噼啪,谢怀安忍不住将眼皮掀开一条小缝。
皇帝拿镊子夹了条剪断的衣带,悬在他眼前。
皇帝一看是练过的人,手悬在半空纹丝不动,很稳。他的手严实地裹着一层丝绢手套,好像碰到一点衣带就脏得不能忍受。
谢怀安迷茫地看向皇帝又看回衣带,发现衣带被翻了个面,内层鸾凤纹的料子上写着小字。
这是一封染血的密信。
“怎么,侍君是还有未尽的话要告诉朕?还是说这杯酒没给够,侍君还想再尝尝?”
皇帝捡起榻上的月光杯,掰开谢怀安的手指塞进他的手中。
谢怀安低下头,发现自己身着白衣、乌发披散,胸前散落大片大片的血迹。
他的心跳愈发加快,只觉得心脏抽痛、呼吸艰难,一闭眼仿佛能睡个三天两夜。
他有了一个猜测。
皇帝的死亡发问涉及一个传消息的人,一封反水的信,还有一杯毒酒。他是侍奉君主的人,有了反心被赐下一毒酒。
小皇帝其实在问小伙子你怎么回事,为什么死了又活了?
“误会……都是误会,投胎投错了。”
谢怀安竭力发出虚弱的气音,一张嘴,唇角流出口腔内积攒的血液。
啊,好腥,好恶心。
谢怀安的脸瞬间又皱成一团,利索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