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曜拿走金笼,手拂过谢怀安的脸颊一直到脆弱的脖颈,忽然凑近,将人顺势压在榻上。
“侍君死了又生,朕也很喜欢。”这一句鸿曜说得极轻,只有谢怀安和他自己能听到。
谢怀安顺势仰躺在榻上,呼吸快了几分。
“阁下似乎从不反抗。”鸿曜压低了声音改换称呼。
鸿曜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再次掐上谢怀安的脖颈,好像想知道掐断了人还能不能再活。
谢怀安唇瓣微张,急促地呼吸着。鸿曜与他近在咫尺,那双诡异的碧色眼瞳里谢怀安看清自己的影子。
谢怀安定了定心神。他一头黑发散乱在绸缎垫子上,仿佛真正的男妃般伸出双手虚虚拢住自己名义上的丈夫。
“我人就在这……心贴近陛下这一边,是人是鬼是忠是奸是生是死,全凭陛下定夺。”谢怀安软声道。
“永安宫里头既然怪事多,以陛下的宽宏大量必然能容下兰池宫里的这一件……啊,陛下能松一点吗?”
谢怀安身子不中用,一会功夫就头晕目眩。他面上保持着微笑,终于等到鸿曜卸下手中的力道。
鸿曜直起身,手臂用力拽下软榻周围架子上的纱帐,一点一点绕在手上。
谢怀安劫后余生地大口喘气,仰视着鸿曜的动作,忽然反应过来。
鸿曜绕了一大圈,应当是听说他在水榭里待着不让人收拾,亲自检查来了。
“陛下,咳咳,那个是……”
鸿曜不给谢怀安解释的机会,卷好纱帐往后一甩,往榻下看去。
朱漆描金软榻的底下,露出堆成小山的草编蚂蚱。
这些蚂蚱完成度不一,有的折了一半缺胳膊断腿,有的小巧精致,榻底还露出一沓撕了一半的芭蕉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