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呼吸加重,面纱下布满刀痕的脸似乎麻痒起来。
她最终问道:“血色的天会变吗?”
鸿曜没有直接回答:“这次祭的祭品里没有你的兄弟,终有一天他们会得到彻底的沉眠。”
“是……”空青垂下头。
是夜,灯火照耀下,朝天门外响起祭祀的乐声,四方宫人跪拜。
宫内掌灯守夜的太监表示,他见到少年天子面带隐忍,走小路抱着红绸布里的一团谢侍君进了寝宫。
谢怀安做了个噩梦,惊醒后对上鸿曜暗沉的目光。
他留着泡澡后的热气,穿着石榴红薄寝衣躺在黑绸被上,还不知道自己是第一个睡上龙床的人。
“陛下怎么在这?”
谢怀安声音带哑,眼里蕴着水雾,茫然地笑了笑,反应过来自己在哪:“我一不留神睡着了,抱歉……”
这是一张四周与顶部都包裹着镂空雕花紫檀板的床,床柱缠绕金龙。床内空间宽敞,谢怀安目测自己能打三个滚。
鸿曜倚在唯一能出去的床栏处,烛光和纱幔模糊了栏外的景象,隐约能看见同样的紫檀板,似乎外面还有个窄隔间,出了隔间才算下了床。
“侍君这一觉睡得香甜,叫朕好等。”鸿曜神情晦暗,语气却轻快宠溺,“但侍君的睡脸可真美,朕愿意看,看多久都行。”
谢怀安的魂吓飞了一半。这又是在演哪一出?
“陛下真会说话……”谢怀安百转千回地挤出一句。
“朕连阿父的正事都推了,只想陪着侍君。侍君身子瞧着也好些了,今夜刺激一点?”
谢怀安张了张嘴没发出一个音。别说声音,他连呼吸都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