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宫里时,谢怀安以为这是个比较闲的小皇帝,每天装傀儡看表演,拜天师,折腾一下暗卫,然后到自己的屋中闲聊。
搬进无名小院生活时,谢怀安发现鸿曜先前的闲聊果然都是试探,确定了谢怀安没威胁后,鸿曜的生活自律得过头:
每天雷打不动地练功,理事,天没亮就没影了,天黑了还没回来。
一开始谢怀安以为这是特殊情况,后来他发现干活就是鸿曜生命中的一部分。
这个还没加冠掌权的少年天子对吃穿用度一点都不在意,不玩机关不逗鸟,所谓的放松时间都是在和他聊正事。
甚至昨夜,谢怀安翻来覆去不想睡觉时,鸿曜讲的催眠故事还是焚香楼附近的防卫模式、人员安排。
真是立竿见影,听了没几句就睡着了。
谢怀安想到此,暗笑一声。他不知哪里来的冲动,伸出自己因为体虚而时常冰凉的手,覆上鸿曜温热有力的指节,认真说道:“陛下做得很好。”
鸿曜唇角飞快地勾起一点,很快垂下,抿成一种无奈而脆弱的模样。
鸿曜不堪重负般,笔挺的后背塌下一些,手撑席面,找到一个看着自然,又能自下而上望着谢怀安的姿势。
“先生……真的这么想?”鸿曜忧郁地问道。
谢怀安的心化了。
谢怀安刹那间忘掉了自己被吓得一惊一乍的往事,满眼只能看见鸿曜美丽的碧色眼睛。
他想张开双臂,给眼前的少年一个有力的拥抱,然后往鸿曜的额头、两边脸颊响亮地亲上三下。说:当然是真的。
“不抱一下吗?”鸿曜好像会读心,可怜的表情一收,神情变为谢怀安熟悉的阴郁。
谢怀安抖了一下。
“先生别动了,朕想抱抱你……”鸿曜按住僵硬的谢怀安,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