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安静了片刻,然后御槿堂默默的收拾了书本,拿着笔和纸,搬着凳子在悄言无声的走了,有几个女生就在这时候小声的哭起来。
剩下的同学站着的仍然站着,坐着的仍然坐着,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过了一会儿,还是苏建峰离开了座位,去后面拿了扫帚,大声道:“都别站着了,赶紧出去扫雪吧,难道真的都不想上课了。”
班长也说:“都出去扫雪吧,动作快点!”
几个男生拿了班级的清洁工具往外走,剩下的人都跟在后面。也是因为工具不多,但好几个人都消极抵触,出去了也是站着,一动不动。
本来一番闹腾,自习课都快结束了,接着是吃早餐的课间15分钟。五十几个人借了别班的工具,有几个勤快的都在努力扫雪,包扣苏建峰。
苏建峰就是苏思暾的堂哥,是班里年纪最大的,也是个子最高的。没什么脾气,所以有几个很要好的哥们,他们一起扫的很快,也不让人替换。
因为左边是男生宿舍,中间隔着一条马路,右边就是一排教师公办室,而最靠近马路边的就是范老师的办公室,估计刚开始扫雪,范老师大约就知道了,毕竟动静很大。
都没有人去吃早餐,也没人说话,除了有些同学要去替换时,才有简短的交流。
很快数学课上了,时间过了一半左右,范老师的气估计也消了。出来看了看,大多数都是男生扫着,女生没有工具,就在旁边站着,个个冻的脸色发青。
“女生先回教室上自习,男生把前面那个小花园到校门口的那一段扫了就可以了。”
男生以苏建峰为首,都态度很好的应了,女生回了教室,安静的坐着,有几个女生还在小声的抽泣着。
苏思暾心里十分不耐烦她们这样腻歪。恰好季言凝拿了数学课本回过头来,看她预习的情况。于是两个人就围绕着一个例题开始讨论,声音不大不小,完了季言凝还笑着赞了苏思暾一句:“怪不得都说你聪明,老师没讲过的,你都能自己看懂!”
苏思暾正打算谦虚几句,结果身后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语调,“真是蛇转生的冷血动物,御槿堂还在老师门前站着些检讨呢,也好意思在这里笑,有没有的集体感?”
苏思暾不用转身也知道是她身后隔了一桌的李晓霞。
季言凝回身的动作也顿住了,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瞪着李晓霞厉声的责问道“李晓霞你在说谁?!”
“谁笑我就在说谁?”李晓霞答的理直气壮。
苏思暾简直不想理她,但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看你才是蛇转生的,整个一个蛇精病,整天没事找事!御槿堂是我们要他去站的吗,作为班干部不服从老师管理,公然顶撞老师,连累的我们连课都上不了,还有理了。不知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么,就算语文差,也不至于教养都差吧,难道不懂得尊师重道么?范老师一天两节课的给你们好好的讲,晚自习亲自辅导,难道还有仇了?要放在古代,早被逐出师门了。真是不知好歹!别仗着老师好说话,便轻狂的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所谓!”
苏思暾的嘴巴从来都不知道饶人,一番话说的就严厉又毒,气的李晓霞原本哭红了的眼眶就更红了。恰好这时苏思暾看了一眼窗外,突然便转过身去了,季言凝也什么都么说,同样回身趴在她自己桌子上去了。
李晓霞也不是笨人,见她两人这番模样,不用回头便知有老师过来了。的确也是班主任从窗外走过来了,他进了教室,转了一圈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从他黑青的脸色来看,就能猜到他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委了,并且很生气。
第二节课便恢复了上课,除了御槿堂还没回教室外,似乎这事情就这么过了。
第三节班主任语文课上,严厉的批评了全班同学。
范老师一贯文绉绉的,即使发火,也很平和的样子。
但是班主任就不是那样了,言辞很犀利,只被批的全班同学都抬不起头来。一顿火发泄了,才缓了缓声音道:“你们都不小了,不要再这么分不清轻重,老师说什么就做什么,还会害你们不成!以后不要给我再搞这些无厘头的事情!”
后来也没有什么人再埋怨带头不站起来的苏思暾,除了李晓霞依旧阴阳怪气外,别人还是以前怎样现在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