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泰公主可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如果今日不能借长泰而摆脱丁家,那要和离当真是渺渺无期啊;因此紫萱尽全力的抱住长泰的双腿,就是要逼得皇帝正视此事:公主啊,你可一定要撑住,就这样大闹下去不能走掉,最好是非要我一死才能出气——越气盛越好。
晋亲王冰冷的如同金殿上的柱子,看不出喜怒来,盯着长泰和紫萱的目光也如平常一般无二,并没有出言阻止长泰和紫萱的纠缠。
水慕霞摸着下巴:“其实事情只要分个对错也就好处置了,只是这事儿——”他看一眼长泰叹气:“公主嘛,唉;”再看一眼紫萱又是长长的叹气:“辅国夫人,倒底是委屈的,边关的十万将士啊,皇上。”
皇帝忽然站起来把手中的杯盏狠狠的掷在地上:“够了!”他终于龙颜大怒。
向来知道长泰这位皇妹乱来,可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和丁阳会搅到一起去:要知道丁阳可是有妇之夫,而且那个妻子还是上唐恩人之女啊!如果让边关的将士们知道此事会如何想他这个皇帝?!
当然,皇妹是没有错的,有错凭她的身份也是无错的;而朱紫萱在此事上也无错,她可是受害的一方,如果说是她的错他这个皇帝定会被世人唾骂的;那错的人,当然只有丁阳了。但是丁阳有错是有错却也不能重罚,不然还是扫了皇妹的体面啊,让人怎么说皇家的是非?
紫萱缓缓起身:“皇上,臣妾自知不应该,臣妾这就给公主一个交待。”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皇后那里已经让人围了上来,守住她生怕她来个撞柱之类的;就算是拦下她不去自尽,但是哭成个泪人儿的紫萱,也让人极为头痛啊。
如果和丁阳搅到一起的人不是公主,哪怕就是名门望族的千金,皇帝此时也一句话斩了,此事也就可以了结,打发紫萱和丁阳回去照旧过日子。
长泰公主已经被紫萱纠缠的火气十足,两掌甩在她的脸上后对皇帝大叫:“皇兄,赐死她!她不是想死嘛,也不用人行刑,给皇妹一把剑皇妹给她个痛快;她不死,皇妹我也活不成的。”她可是堂堂的公主,而朱紫萱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利用她、还在皇兄面前作戏;如果不杀掉朱紫萱绝不能让她顺过这口气来。
皇帝咬牙看着长泰、紫萱和丁阳,喝道:“长泰你给朕住口,一会儿再说你的事儿。丁阳,你如此待辅国夫人实在是无情无义至极,你们夫妻——”他咬咬牙:“义绝吧。”事情闹到如此地步,依着长泰的性子是不会善罢干休的;如果还让朱紫萱留在丁家,以后有个什么长短,那真就有点无法收拾。
水慕霞的目光在长泰的身上一转,俯在晋亲王的耳边说了两句话,使得晋亲王的眉头皱了起来;而他又说了几句什么,晋亲王终于缓缓的点了点头。
紫萱听到皇帝吐出义绝两个字来,浑身一松差点软倒在地上,眼中涌出的泪水有狂喜也有酸楚:如果早早离开丁家,她腹中的孩子可能还会保得住。不管如何说,她倒底得到了皇帝的允许,倒底和丁家一刀两断了;从此她就是朱紫萱,只是朱紫萱。
晋亲王忽然开口了:“赐婚吧。”
皇帝刚要说出口的话被晋亲王给逼了回去,又咳了好几声看向晋亲王:“皇叔父,您说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晋亲王看着他不说话,他不喜欢把一件事情说两遍。
长泰已经大叫起来:“不要,皇兄,不要!不要听皇叔的,我不要丁阳做我的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