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遗产还没确定。
按照顾老爷子的性格,最讲一个平均。
别说顾令了,就是自己也能拉下脸,哈哈地跟着过来掺和一脚。
“真不知道顾令给纪渐下了什么迷.药,让他神魂颠倒。”
“总不可能是床上功夫?得了吧,我觉得还是有利益往来,顾令的人脉广,说不定就瞎猫碰上死耗子,有纪渐需要的人……。”
最后一个人缓缓说了一件事情:“应该是利益往来吧,传说纪总已经和纪老爷子定好未婚妻了。”
所以不管结果如何,顾令都是不可能了。
从一开始就必须做好这个准备。
纪渐忽然听到这句话,心中猛地一跳,强烈的不安瞬间攀爬到大脑表皮。
纪渐双手颤抖了一下,而后抬手想要捂住顾令的耳朵。别听、别听……
他在针锋相对、心怀鬼胎的会议上从来没有过胆怯。
他会将所有不服气的人尽数踩在脚底下。
但此刻,面前的人是顾令。
纪渐双手捧住他的脸,像是对待易碎的宝物,轻轻地捂住对方耳朵。
外头的人所言所语,都是真的。
和纪老爷子做戏要做全套,所以答应对方挑选的未婚妻,也含糊其辞地同意了。
外头的人声音渐行渐远。声音也消失。纪渐低声说:“那个未婚妻只是工具人。”她若是有自知之明,等自己拿到股权,就该老实地退场。
纪渐呼吸粗重,声音嘶哑地加了一句:“你可以相信我吗?”
时间在黑暗中流逝的速度也拖延起来。
纪渐紧了紧手臂,他有很多话很多东西想要给顾令。
想像母亲所说的那样,好好地对待一个人,把人疼到骨子里头。
但纪老爷子在头上看着。
滴答滴答,纪渐听到顾令缓缓说了一句:“……好。”
*
当顾令回到宴会现场,聚光灯下,纪渐站在人群中间。
忽然也弄懂了纪老爷子今晚来找自己发难的原因。
纪老爷子和纪渐早就谈妥了。
顾令看到抬手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而后随意弄乱,低着头,试图让其他人不要看到自己的样子。
纵然他脸色不善,但其他人还是强打起笑意,拿着酒杯上去敬酒。
所有人都在对纪渐阿谀奉承。
因为他手上的财富,势力,以及他的能力,这些都叫人垂涎。
顾令抿紧了唇,没有动作,默默从服务员的托盘中拿了一杯酒,端在手上没喝。
先一会儿过来的纪渐侧头斜眸,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顾令,站在阴影处的人身形如同一棵挺拔的白杨,屹立在那里。
身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亲昵地挽着自己手臂,这只是逢场作戏,谁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