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洛月明再度醒来时,浑然不知今夕是何年,脑子里浑浑沌沌,总觉得像是被人从后面一棍子狠抽过了。不仅是头,就连后腰也疼得要命,想他年纪轻轻的,怎么成天到晚腰酸背疼的。
缓了许久,才慢慢从床上撑了起来,望着左右的陈设,竟还在大师兄的房中。
殿门和窗户紧闭,外头天色大亮,瞧着倒像是个明媚的午后。洛月明掀开被子起身,这才发觉身上仅穿了一件玉色的绸衫。
一抬手就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臂,隐约还能瞧见旖旎的红印,他愣了愣,暗暗想着,又他娘的睡断片了,抓了抓头发,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隐约好似知道,大师兄束缚着他的身子,禁锢他的感官,两个人一道儿折腾这张大床,也不知怎的,那大床轰隆一声,竟然就塌了。思及那两个牛鼻子小道士还在山上,倘若再不替扶摇压制蛊虫,恐怕他明年的坟头草都多高了。
虽然说,具体是个什么滋味,已经不记得了,但想来应该非常舒爽欣愉。以至于自己醒来时,对此前种种念念不忘。
思及那两个牛鼻子小道士还在山上,倘若再不替扶摇压制蛊虫,恐怕他明年的坟头草都多高了。
其实扶摇死不死,同自己倒也没什么关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是要死。
第89章 大师兄太不容易了
可不能死在这个节骨眼上啊,毕竟洛月明同这两个牛鼻子小道士不久前才发生了龃龉,倘若扶摇突然出事,没准传着传着,就传成了是他背地里加害于人。
这可不是洛月明杞人忧天,毕竟人言可畏,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他还想多活几年,趁着跟大师兄正值情浓之时,赶紧趁热给大师兄多喂几颗孕灵丹,先揣个崽儿再说。
想清楚这些后,洛月明飞速梳洗一番,套上弟子服便去了。
让他觉得比较苦恼的是,一觉醒来,好似连常穿的弟子服都紧了,勒了许久,才勉强套上。只当是自己突然吃胖了。
待到半路时,迎面恰好与越清规撞见。
当即上前一步,洛月明道:“越师兄,好巧。”
“月明?你总算出来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没有?”
越清规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一遭,见小师弟的耳垂上已经光明正大地戴了女子才戴的耳钉,是一颗极精致小巧的红珠子,他认得这东西,知道这珠子原是一颗海棠果。
胸脯倒是平坦了,想必小师弟怕身份被人察觉,遂用了白布层层裹了起来,人间的话本子上都是这么写的。
像什么深闺小姐男扮女装,混入书院与同门师兄们一道儿读书,或是女子入仕为官,唯恐被官僚发觉,也有一些巾帼英雄替兄参军,用的便是此招。
越清规从前只是听闻,今个算是第一回 见着,当即颇有几分好奇地想,小师弟当真是不容易的,为了掩盖身份,日日还要缠胸。
又瞥见他腰肢纤细,显得身后的弟子服异常的蓬松,便又想,要不然回头寻个理由,送洛月明一些白布,把后面也稍微缠一缠,省得教人见了误会。
当即赶紧敛眸,不敢多看了,越清规道:“大师兄说你练功走火入魔,受了些内伤,我本来想去探望你,但大师兄不肯,说恐惊扰你养伤,你昏睡了三天三夜,师兄一直担心你,寸步不移地守着你,眼下见你气色红润,想来伤势已经好了。”
洛月明一听,啥?练功走火入魔,受了内伤,还昏睡了三天三夜?
他一开始还以为撑死就过了一晚上,敢情一觉醒来已经是三日后了。
那这三天三夜里,自己究竟干了个啥?自己这是饥渴空虚了多久,竟然三天三夜不曾停歇。
洛月明皱着眉头,纠结着问:“那在这三天三夜里,大师兄……”
“大师兄一直衣不解带地照看你,我们很少见大师兄出门,偶尔见到一次,大师兄总是……总是……”
越清规话到此处,微微抿起唇来,显得有几分迟疑。还叹了口气。
就是这么一叹气,洛月明开始心慌起来了。
“大师兄怎样?你快说啊,大师兄在这三天三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大师兄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大汗淋漓,面红耳赤的,我看见他时,他还是扶着墙出来。”
越清规回忆起昨晚他放心不下洛月明,遂跑去云水涧外头徘徊,不仅听见了弟子们所说的发了春的野猫叫声,还在窗下,听见殿内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惊得他在窗外轻唤大师兄,问他能否让自己进去瞧瞧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