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他这个身份也是假的啊！祝知之没法跟他说，蔫哒哒的趴在池边，心情很不好。

之前他还以为自己帮了晏何惜，没想到是在为自己赎罪。

他穿着那身跟晏何惜如出一辙的黑袍，只是生性不爱束缚，把胸口扯得很开。这么趴着，白皙瘦小的胸膛一览无遗。

晏何惜看不惯，直接伸手把他衣襟扣好，“不许这么穿衣服。”

他手上皮肤还是凉凉的，这么热的水里都沾不上热度。

“是。”祝知之垂头丧气地应道。

变成小孩儿，受生理限制，他的情绪不免也随之变得难以控制，起伏格外剧烈。有生以来第一次，他几乎被愧疚埋没了。

心里沉甸甸的，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让人烦躁得想嘶喊出来。

“嗵”的一声，小小的黑色人影跳进了水池里。

“你干什么？！”

他扑腾着露出脑袋，大声道：“我就要把阴火给你，你就收下吧。”

晏何惜拧眉道：“说了我不要。”

没过几秒，他小脸就被药熏得红通通的，近乎滴血。晏何惜游过去捞人，结果他飞快扑腾开，像一只炸毛的鸭子水花溅得老高，“你不收下，我就泡在这里不出去！”

与其说是撒娇，不如说是耍赖。

晏何惜几乎被他气笑了。“你要造反？”

“你收下，我就听话了嘛。”祝知之催动神识，把阴火逼出额头。

下一秒，面前人影一闪，把那一点白色火焰弹回他的额头里。

祝知之还有点儿懵，就被他揪住后脖领子，伏趴着按在了水池沿上。

晏何惜想起听说过的教育小孩儿的方法，抬起手。

“啪。”

祝知之僵住了。他！被打屁股了？！

而且晏何惜下手特别黑。对付一个五岁小孩儿，丫这么用力？！

屁股木了。他涨红着脸，骂了声：“我操……”

“你说什么？”晏何惜冷冷道。

被拎着后领的祝知之，就像是被拎住了命运的咽喉。

“……我是说。”他呜呜哭了，“我操心你的身体啊大哥哥。”

——

洗干净身上残留的药力，烘干身上的水后，祝知之被拎着扔到床上。

扯着嗓子哭了半天，嗓子都哑了。

一杯水抵到唇边，一口气喝了半杯，又开始哭。

晏何惜愣是一点儿都不心软，声音犹如万年不化的冰雪，“再哭，就哭一天。”

他打了个哭嗝，闭嘴了。

说真的，从来没这么丢脸过。要不是他对不起晏何惜……好吧，本来也打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