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姜灰溜溜的走了,又感觉不太对,这个战术有问题,伤的太轻,别人怎么心疼?他要是手上蹭破块油皮,回家去媳妇只会骂他不会照顾自己,要是重伤躺下了,那可了不得了,媳妇会偷偷哭的!
遂隔了一天,申百户又来了。
这回气势更足,直接推门而入:“少也不好了,指挥使又伤了,这回非常重!”
叶白汀视线从窗外转回,撩起眼皮:“哦?这回又是哪里?”
“前胸!左边!”申姜面色严肃,煞有其事,还冲自己心脏的位置比划了比划,“就这!在校场和锦衣卫们操练时发生意外,不小心撞到了长矛上,伤口特别深,血流了一地!”
叶白汀:“创口长几分,深几寸,边缘是否平整?”
申姜长了个心眼,猛的摇头:“根本看不到!伤在心脉,那血直接飙出来的,当下人就躺地上了!”
“血流了一地?”
“把指挥使整个人都要淹了!”
“那你现在不应该来找我——”
“大夫叫了!”申姜心赞自己可真机灵,“我过来通知少爷的时候,就已经叫大夫过去了!”
叶白汀一脸冷漠的看着他:“你现在该叫的也不是大夫。”
“啊?那应该是……”
“棺材铺。”
“这……”
“重伤在心脉,血自大动脉激射喷出,当场倒地,半身的血量都快流出去了,还能活?你不赶紧买棺材,还等什么?”
申姜:……
“也,也许……”申百户垂死挣扎,“还能抢救一下呢?”
叶白汀没说话,只是下巴微扬,轻轻指了指窗外。
申姜跟着看出去,第一眼就是空,第二眼就是安静,不知道少爷再让他看什么,第三眼,他回过味来了,怎么可以这么空,这么安静!
这里可是北镇抚司,锦衣卫的地盘,指挥使是绝对上峰,统领一切,如果真出了什么大的意外,这里能这么安安静静,一点紧张乱象都没有?
申百户默默打了下自己的脸,怪不得别人,是他自己太废。
业务不熟练,根本骗不到少爷啊!少爷是仵作,验伤什么的最拿手,你说轻伤,好,伤在哪里,角度深浅,人一问心里就有了底,你说重伤,行,伤怎么来的,深浅血量,三两下就能知道你是不是在装,再加上对环境的判断,局势信息的掌握……
没别的,九个字:别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申姜抹了把脸,竟然有点不甘心,万一呢?万一少爷情感战胜理智……
这回,他专门挑了个特殊的时间,趁着早上少爷刚起床,意识还没有特别清醒的时候过来——
叶白汀等他说完,直接冷笑:“人死了没?”
申姜摇头:“没。”
叶白汀:“那就滚。”
申姜:……
叶白汀打着哈欠,视线从窗外来来往往,略有些嘈杂的锦衣卫身上收回来。
申姜这回倒是装的稍微有点真,‘热闹’都起来了,当他瞎么,分不清真紧张还是假紧张?这群锦衣卫跑那么快,跟脱了缰的野狗似的,才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是因为后厨这个点正在开饭!
少爷懒洋洋披衣下床,洗漱整理完,继续和那一堆信件战斗。
申姜再次铩羽而归,感觉指挥使的视线好像能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