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慧汝:“孙女自认端庄贤淑,样貌不说绝世,但也算精致,外貌上可匹配太子殿下。”
刘骞:“也算是有道理。”
刘慧汝:“那孙女,如何不能胜任太子妃之责?”
刘骞笑了下,却是道:“那祖父来问你,你以为,陛下为何独宠顺十几年如一日,顺又何以十几年如一日独占圣上的宠爱不衰?”
刘慧汝:“有才。京中曲舍,无不以会弹唱所做之曲为荣。京中油画,也是因而起。十三岁中秀才,腹中有文墨。会弹琴、会吹箫,涉猎广泛。”
刘骞却摇摇头:“琴棋书画,据说这一两年才会下棋,为此陛下不少抱怨。油画是所创,可我俣国国画精髓,却是半点不通。要说弹琴、吹箫,宫中随便哪位贵主都要远胜。陛下曾说过,若非当初誊写的人心善,就以那一手字,绝对考不中秀才。那你觉得,是因琴棋书画等才情才能独获盛宠?”
刘慧汝咬住了嘴,片刻后,又说:“容貌端庄貌美,气度非凡。”
刘骞还是摇摇头:“宫中前有史家女儿,后有塔尔金绝世公主,陛下却一个都未放在心上。宫中更是多年不曾选秀,前南粤和南诏送来的美人、俏哥儿,也都被陛下打发了,可见陛下并不好美色。”
刘慧汝咬住了嘴。
刘骞:“外人看到的之所以受宠,不过是些不仅要的地方。那祖父再问你,隋国公、兴乐侯、长安侯、吴王殿下、献王殿下他们对那般维护忠心,是为何?”
刘慧汝不敢说。
刘骞:“你肯定是以为那是因为深受陛下宠爱,他们是投陛下所好。”
刘慧汝微微低下了头,她这个动作就告诉了祖父,她有过这样的想法。或者说,外界都是如此猜测。
刘骞:“一个两个,或许是逢迎陛下,或许是投陛下所好,那三个四个,五个六个呢?”刘骞的口吻多了几分严厉,“遇刺重伤,朝中重臣跪在医院外,兴乐侯等人跪在急救室外为祈福。隋国公和齐王殿下在急救室内守着,你也以为是为了投陛下所好吗?”
刘慧汝吃惊地抬起头。
刘骞:“太子殿下册封,向叩拜磕头,太子殿下叫一声‘母父’,你还以为殿下是投陛下所好?”
刘慧汝:“祖父……”
刘骞语重心长地说:“陛下宠爱,不是因为会作好听的曲子,会画奇特的油画,更不是因为模样生的好。陛下多年不选秀,要的就是郸阳宫稳,郸阳宫稳,才能安稳。太子殿下选太子妃,同样会有此考虑。而太子殿下可说是一手教养长大,深受影响,你,不会符合太子殿下的喜好。”
刘慧汝的嘴角颤抖,眼泪滑下。
刘骞:“你所谓的才,是小才。你所谓的家世,对如今的太子殿下来说,什么都算不上。太子殿下已经有了最强的助力,他不需要再锦上添花地找一个家世好的太子妃来稳固地位。至于你自认的接受大学的科学教育……在太子殿下面前,也不过是班门弄斧而已。”
刘慧汝不甘心:“若如祖父您说的这般,那孙女不认为有谁配得上殿下。”
刘骞点点头:“是没有人能配得上太子殿下,所以既然都配不上,那就选一个最安全的。”
刘慧汝:“孙女哪里不安全了!”
刘骞一针见血:“你来找祖父,就已证明你不适合殿下了。”
刘慧汝哽咽:“孙女不明白……”
刘骞摇摇头:“太子妃必须豁达,真正的豁达,就如顺那样。你来找我,就说明你不甘心,说明你害怕有人会比你强,会抢走殿下的注意。你还没有成为太子妃,就已不甘心,已患得患失,若你真的成了太子妃,你就是会引来不稳的因素。祖父说了,郸阳宫,必须稳。”
刘慧汝哭出声,她是不甘心,她是患得患失,但:“祖父!孙女只是喜欢殿下……”
刘骞:“你没有错,只是,殿下不会选你。”
刘慧汝捂住脸,大哭出声。刘骞叹了口气,说:“宁王殿下出世,陛下和太子殿下不仅会考虑的安稳,同样也会考虑宁王殿下日后的安稳。太子殿下势必会把宁王殿下当亲子来疼,太子妃于太子殿下而言,或许还不及宁王殿下来得重要。若是你,你可能忍受?”
刘慧汝不敢相信地抬起头。
刘骞:“放下吧。京中好儿郎何其多,总有一个适合你的。”
刘慧汝哭泣:“孙女,真的很喜欢太子殿下……”
刘骞充满睿智地说:“喜欢不代表就适合。”